刘妃娘娘闻言顿了一下,又与萧寒宴的眼睛对视上,沉默一瞬,眼睛忽然红了:
“燕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母妃!”
刘妃娘娘悲痛欲绝地看着萧寒宴,满脸的不可置信。
萧寒宴也有些愧疚地移开眼睛,他不想冤枉了刘妃,但若真是刘妃做下的,他也无法继续袒护下去。
“王妃入宫才一天,走时还是好的,只在母妃宫里过了一夜,身上就多出这九根银毫针,儿臣实在无法解释,还请母妃给儿臣解惑。”
萧寒宴有些疲惫,他忙碌了一天一夜,衮王如豺狼一直盯着他,伺机要狠狠啃下他一块肉。
为了对付衮王,保下宋凌白,他已是焦头烂额,根本无力再去处理缠绕成一团乱麻的后宅琐事。
刘妃见萧寒宴竟然真是怀疑了她,不仅没有心虚,反而怒不可遏。
好一个宋暖,挑拨离间的本事果然厉害。她早就知道这个北境长大的粗鄙丫头不是个善茬。
因这宋暖,三年来,萧寒宴与她起过几次冲突。长此以往,多深的母子情分都要散了。
看来宋暖是真的不能留了,刘妃娘娘几瞬之间,心头已经过了几番思量。
再抬头,却是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我的儿子被人三言两语就挑拨得怀疑起生母不慈,母妃怎能不心寒?”
见刘妃娘娘哭了,萧寒宴才慌了,他将手里的针随手丢在地上,上前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刘妃娘娘。
六公主来找刘妃娘娘,正看见萧寒宴把刘妃气哭,连忙跟着上前数落起萧寒宴来。
“三哥,你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这么欺负母妃,你真是不孝!”
六公主闯了大祸,正心虚呢,可发现刘妃现在显然更生萧寒宴和宋暖的气,她就立刻打蛇随棍上,与刘妃同气连枝起来。
萧寒宴被吵得头疼,却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想问一问,这针是从母妃宫里带出去的,许是捧高踩低的下人犯浑生事,查个水落石出也好清理门户,母妃可知道是谁伤了宋暖?”
萧寒宴的退让并没能叫刘妃和六公主满意。
“三哥口口声声质问母妃,不就是怀疑母妃做的?母妃一向温柔和善,最是好脾气不过的人了,怎么可能做那些事情。
母妃含辛茹苦教养三哥长大,连我都知道相信母妃,三哥却只相信一个才认识不过三年的外人的一面之词。”
六公主振振有词,结合刘妃娘娘心寒垂泪的姿态,竟也让萧寒宴开始怀疑起郑夫人的那些说辞来。
“傻孩子,你这是被人耍得团团转了。”
刘妃见萧寒宴不说话了,看出他心中挣扎不定,终于放下垂泪的手,抬眼看向萧寒宴。
“这一切都是你那好王妃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戏名就叫苦肉计!”
苦肉计?萧寒宴脸色微变,看着散落一地的银毫针,上面的血迹还历历在目,宋暖几乎是九死一生!
什么苦肉计值得人赌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施展出来?
萧寒宴下意识想到了宋凌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