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合力之下,坟墓很快被挖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口保存完好的黑棺。
正当叶成帏准备让几人开棺之时,顾朗熙诚惶诚恐的跪了过来,用近乎哀求的语气禀道:“知县大人,草民并未杀人,草民只是帮着窦员外出出主意呀。”
“杀人?”
花如锦最先露出一脸惊愕:“顾公子,并没有人指认你杀人,你这尚未定罪就来了个不打自招,莫非除了三公子的那封遗书,你还做了别的事?”
“是是是,三公子的遗书的确是在下伪造的。”
看着叶成帏那道凌厉慑人的黑眸,顾朗熙吓得浑身哆嗦:
“当初窦员外看上了花小姐,我只当他是真心想要这门亲事,又得知你家的老夫人是个喜欢银子的,便与你那二伯母孟氏提及了这门亲事,哪知听说有二百两银子,她当即就同意劝说你祖母退了叶家的亲事,将你转嫁给了窦家,
之后三公子暴病身亡,窦员外说想让你为三公子殉葬,给了我三千两银子的润笔费,我只得按着三公子的字迹伪造了一封殉葬遗书。”
叶成帏在一旁默默听着,这才意识到,花家小姐当年与自己退亲是受了她那祖母和二房的算计。
念及此处,他目光轻瞥了眼花如锦后,不动声色的对唐浩然吩咐道:“开棺。”
“慢。”
顾朗熙又急着阻拦道:“这棺中葬的只怕并非窦家三公子的遗骨。”
叶成帏和花如锦皆是不耐烦的瞪了眼他:
自己当然知道里面不是窦元骞。
花如锦已然没了耐性,一把抢过老管家长顺手里的铁锹直接上前猛的撬开了棺材,随即映入眼帘的一幕直接惊呆了所有人。
“这里面怎会是一具无头尸体?”
县丞唐浩然瞠目结舌的看着棺中已经腐烂的遗骸,忙不迭的看向窦樾,茫然的问道:“窦员外,怎么回事,三公子的头呢?”
窦樾半眯着眼,轻叹了声:“这具遗骸并非犬子,而是茂远村的村民张沅,是当初老夫托顾公子替我寻来为犬子陪葬的。”
“人不是我杀的。”
顾朗熙连忙否认:“是茂远村的韩春,是他杀了张沅。”
花如锦越听越糊涂,这么简单的一桩亲事竟扯出这么多事来,先是求仙问道用女子骨血炼丹,如今又添出了新的命案,简直就是要把人脑袋都给撑破了。
她玉指捏着小下巴,俨然做起了悠闲的吃瓜群众,好奇的问道:“那就请顾公子说说吧,这韩春为何杀张沅,而你又为何将张沅的尸体偷梁换柱的藏进了窦家三公子的坟墓?”
顾朗熙自知已无狡辩的可能,连忙如实答道:
“当年窦三公子下葬时,窦员外临时改变了主意,说花家小姐身世也是凄楚,不忍看你香消玉殒,便又给了笔银子让在下替他寻一具尸体代替花小姐为三公子陪葬,恰巧茂远村死了人,韩春找到在下,又是请酒又是给银子让在下替他想想法子,在下便顺水推舟的将张沅的尸体运到了窦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