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君煦在远处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知府大人,诚惶诚恐的上前来,讪讪的解释道:“瑾玄,你二舅母也是为了如锦好,担心她前阵子在窦家招惹了邪祟,想为她驱邪避祸。”
“是呀,是呀,瑾玄。”
孟羽棠也硬着头皮过来附和道:“如锦在窦家一直被姑爷冤魂纠缠不休,眼下窦员外下狱即将问斩,只怕姑爷更是不肯放过她了。”
蔡白薇在马车里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气得直喘粗气。
如今自己一家都搬出来了,她们还阴魂不散处处针对女儿。
再回想着是二嫂从中作梗坏了和叶家的亲事,将女儿害成这般模样,她再也忍无可忍。
狠狠的咬了咬牙,蔡白薇将手里的银子放到小豆丁手里,火冒三丈的跳下马车,一改往日温婉端庄的姿态,当着花君煦和所有人的面,抓起孟羽棠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不是你使坏,唆使母亲退了叶家的亲事,我家如锦如何会被逼着嫁到窦家?”
“不是你心术不正,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女儿高嫁让我家如锦身陷囹圄,她如今怎会被人嘲笑成了寡妇?”
“难道你女儿就该天生是做知县夫人、富家娘子的命,我家如锦就只配给个病秧子殉葬活埋?”
连番的质问和排山倒海的汹涌气势打得孟羽棠毫无招架之力,花君煦和花时语想要去劝架却直接被叶成帏一个狠厉的眼神给打住。
叶成帏到得此时,才彻头彻尾的明白,原来自己和六房小姐的亲事居然是被这对母女给毁的。
虽说以前对花家小姐并无情意,可总归是父亲生前定下的亲事,他早已将此当做自己的宿命。
气恼之余,他目色淡然的看了看马车边无动于衷的花如锦,也权当只是在看一场热闹。
毕竟自己并不好亲自出手出这口恶气。
而温毓鸣这时也才渐渐意识到状元郎近来和花家小姐走得颇为亲近,原来是有过亲事。
同僚一场,好歹得为他出这口气,所以也故意拦下蠢蠢欲动想要上前阻拦的差役们。
待得蔡白薇打骂够了,看着浑身狼狈的孟羽棠,她终于舒了口气。
可当目光触及周围之人时,瞧着一双双冷漠怪异的眼神,她才察觉到自己失态了,忙不迭的走到温毓鸣和叶成帏跟前,讪讪的致歉道:“民妇当街行凶,有违妇德,还请二位大人责罚。”
“咳,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你女儿又刚为本县立下了大功,本府就不罚你了。”
没好气的瞥了眼瘫软在地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孟羽棠,温毓鸣面色僵硬的捂嘴笑了笑:“清官难断家务事,只是花家娘子往后下手还是得轻一些,可别闹出了人命。”
“谨遵大人教诲。”
蔡白薇声音温和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