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道士。”
想到窦家之事,花如锦不知该如何形容她此刻对道士的憎恶。
“嘘,花小姐可不能乱说,这种事就连官府都不敢大意。”
胡掌柜表情极为严肃:“那道长说楚江里的怨灵太多,江神都不敢收,须得祭祀江神。”
“莫非是要用一百多条人命去活祭江神?”
花如锦顿时恍然大悟。
“正是呀。”
胡掌柜言道:“说是要用七七四十九位童男童女引路,再以九九八十一位刚入及笄之年的女娘献给江神和江中的各路水鬼邪神,如此方能化解灾难。”
“岂有此理,这不就是残害性命嘛。”
花如锦听得火冒三丈:“难道这些孩童和女娘家的父母都舍得?”
“哎,若不是没了法子谁愿意交出自家孩子呀。”
胡掌柜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上月操江御史临走时命图知县和巡检司的通判全权彻查此事,他们便采纳了那道人的建议,让全县各地保用抓阄的方式在每个村里挑选合适人选,我那倒霉的亲侄子如今不过四岁却被选中了,中秋之日就要送去举行献祭仪式。”
对于这种事情舒瑾玄早已司空见惯,并未表现出花如锦那般义愤填膺。
自打太祖爷薨逝,以四十余人陪葬重开殉葬旧风之后,这些年民间各处哪年没有听上几件这类事情。
他虽同情那些殉葬者的遭遇,可自己就是个医家子弟,在外人看来身份尊贵,可在那些官宦权贵眼中不值一提。
所以他也不愿表妹掺和进这种事情里去。
毕竟此事牵涉官府,一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
匆匆的吩咐胡掌柜备了些绿豆粉便要离去。
花如锦取了锭银子交到胡掌柜手中,胡掌柜却是百般推阻:“花小姐着实是见外了,我与舒二公子相交多年,你们远道而来,我唯恐招待不周,再提银子的事可没把我当自己人。”
花如锦也已看出儒雅表哥特意带自己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见故友,怕是又在替自己省银子,向胡掌柜道了谢,便跟随儒雅表哥回了马车。
回程的路上,听着四处哭声不止,花如锦掀开车帘去看,便见方才那群巡检司的差役或是押解着年轻的女子或是抱着幼小的孩童往城外急匆匆行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