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语了句,神色转为肃穆的又继续说道:“丫头啊,其实你心里很清楚,这次的事情不管能否查清楚都不会是桩小事,几千条人命啊,即便能查明缘由也会引起极大的轰动,对于做官或是咱们做讼师的来说,它是福也是劫呀,一旦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利益群体,惹来的只会是源源不断的麻烦。”
“我的确是想到了这一点。”
花如锦狐疑道:“所以才会有人假借怨尸劫不惜牺牲一百多条无辜性命来堵住这背后的事实。”
“你能想到,状元郎自然也能想到啊。”
老乞丐深深的叹了口气,颇显语重心长的解释道:“你一个女儿家刚从窦家脱险,如今好不容易安身立命下来,他怎忍心将你再带进泥沼中,能指使操江御史指使督察院,各地府衙还如此配合,这桩案子背后的势力并不简单,你说他自己心里都没个底他怎会让你跟着掺和此事?”
听到这里,花如锦终于恍然大悟。
看来,自己果真是错怪了他。
难怪这些日子不管什么样棘手的案子,哪怕是小云山上和温毓鸣分庭抗礼他也毫无畏惧,唯独干系到祭江一事他半点风声也不肯透露给自己。
哎,真是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何必什么事情都要放到自己身上一个人去扛。
“咳,师父,您老人家最近不是回了江陵城,为何江安县发生的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花如锦整理好思绪,重新看向这个怪老头,故意试探道。
真不知他这般低眉折腰的求着自己拜他为师有什么目的。
“我的事你少打听。”
老乞丐傲娇的噘了噘嘴:“反正啊我说过拜了我这个师父不会让你吃亏,入了讼师这一行那就是要吃这碗饭,不仅是要能言善辩,还得精通各类格状的书写,最为紧要的是要学会一身防身的好本事。”
想了想,他忽然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接下来我会将大业朝各类格状的书写格式一一教授给你,还会传与你讼师秘本,你防身的本事也是弱了些,所谓靠人不如靠己,这方面也得加强训练,但我有一点需要忠告与你,若想心怀坦荡,往后接的每一桩案子都要铭记六个字。”
花如锦默默的看着他,等了许久,才见他将最后几字吐出:“重实据,轻口舌,切莫只为贪图虚名浮利而卖弄才学。”
仅这几个字,花如锦就已然感受到这怪老头是个有故事的人。
“师父莫不是曾经也做过讼师,而且还错冤了好人?”
花如锦眼眸轻闪着,朝他邪魅一笑。
“休要胡言乱语。”
老乞丐慌乱起身,径直去牵了马,坐上马匹准备离去。
“喂,那是我的马。”
花如锦跟着起身喊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