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枳烨顿时打消了顾虑,忙不迭唤道:“掌柜的,赶紧开价吧。”
掌柜的也是个精明人物,方才那两幅书法就已拍卖到了万两白银,所谓物以稀为贵,这最后一幅书法自然是要开价高些,便朝着小厮暗暗示意了眼。
那小厮看了眼掌柜比划的手指,一阵心虚,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这最后一幅书法乃是刀笔邪神生前的绝笔,起拍价一万两白银。”
躲在暗处观看的汀安,听到小厮说这是公子的绝笔,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可横竖世间对公子的描绘本就不一,有人说他是前朝时的隐世高人,也有人说他是位寄情山水的白发老翁,所以也并未在意。
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好些年没替公子变卖书画了,如今仰慕公子书画的人越来越多了。
要是公子愿意,他还真想让公子改行,这可比他做官挣的银子丰厚多了。
卖场上的小厮本以为开出的价码会让在座的看客们不敢接受,可刚开口,就有人伸出了手指,大声喊道:“我出一万两千两。”
“我出一万五千两。”
“我出一万六千两。”
“我出两万两。”
听有人喊到两万两,堂上静默了片刻。
花如锦瞧了眼出价那人,穿貂带绒的,怕是极为富贵。
这些有钱人的喜好她只有羡慕的份,可不敢奢望。
花两万两银子买一幅书法,在她看来只有冤大头才能做的出来的事。
“咳,要是找个像刀笔邪神这般有本事的男子做夫君,那这辈子可得发了,啥事不用干,只需让他多作几幅画写几幅书法就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花如锦默默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可听坊间传闻,刀笔邪神身世极为隐秘,就算不是前朝之人,也是现在的古稀老人,要真是见到这位大家,怕是也没了兴趣。
听着四处叫价叫得兴致昂扬,她也只有当一场热闹来看,目光饶有兴致的转向邬慕柠和宁王,便见邬慕柠直接比划出几根手指:“我出三万两。”
“三万两?”
花如锦羡慕的瞥了眼邬慕柠,真后悔当初没多坑她些银子。
朱枳烨见四处沉默无声,也想跟着叫价,却被邬慕柠拦了下来:“殿下,我们一家上下最是喜爱刀笔先生的书法,这幅字殿下不如让给我吧。”
朱枳烨先是扭头看向花如锦,询问道:“小花儿,先生的真迹就剩下最后两幅了,你可有喜欢的?”
花如锦也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想着他近来对自己越发殷勤,也怕他是买来赠给自己,忙摇头道:“我哪懂这些,买来岂不是暴殄天物,就不与二位相争了。”
但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肉疼。
就算欣赏不来,留在家中那也只会越来越值钱。
只是邬慕柠将自己当做朋友,她哪里忍心再去夺人所爱。
得了她的话,朱枳烨这才朝邬慕柠颔首道:“既然如此,那这幅字我就不与你争了,不过接下来那幅画邬蒜头你也不许和我争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