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大都督,卓三爷整个人为之一振,忙不迭加快了脚步,大步流星的回了书房。
瞧见骆楚淮正端坐在书房上方慢悠悠的喝茶,他笑意盈盈的赶忙上前拱手作礼,甚是亲热的唤道:“姐夫是何时来的省城,竟也不与小弟知会一声?”
他不叫这声姐夫倒还好,听到这声称呼,骆楚淮不由得就想到了郡主夫人,顿时火冒三丈,按耐不住的直接起身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大怒道:“卓三爷好大的威风,我一个粗人岂敢与你攀亲?”
“姐夫此话何意啊?”
卓三爷被这一巴掌煽得面红耳赤的,整个人一脸懵。
“你自己干的好事还来问我?”
骆楚淮恼羞成怒的说道:“宁王殿下再不济那也是陛下的骨肉,你竟敢与他争抢东西,还真以为这武昌府是你卓家的地盘了?”
“不过是一幅画而已,姐夫何必动怒。”
卓三爷满是憋屈:“再说我也是有意相让,宁王殿下自己不领情,他明知福王是我表兄还如此咄咄逼人,我自是不能扫了表兄的颜面。”
“花十万金争一幅画,亏你还敢提福王殿下,你是嫌给殿下惹的麻烦不够多?”
骆楚淮更加来气:“眼下允王势力如日中天,他就差寻不着把柄致福王于死地,你竟敢扬言说买画是为了送给福王殿下,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不过就是一幅画而已,能惹出什么乱子来。”
卓三爷不以为意:“那允王殿下每年也没少叫人搜罗奇珍异宝,并不见陛下责怪,怎生到了表兄这里就容不得了。”
“难道仅是一幅画而已?”
骆楚淮反问道:“你卓家这些年做的那些好事非要我一桩一桩说给你听?眼下你家二房那逆子做下的孽已闹得沸沸扬扬,你当真以为史君牧出的馊主意就能瞒天过海欺瞒世人?”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再则,吕贵妃在宫里也是老人了,就连陛下对她也是颇为敬重,她要是得知福王一个当兄长的竟连一幅画都不肯相让与宁王,如何敢指望福王将来能够善待庇护她们母子?”
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卓三爷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今日办了桩糊涂事,脸色瞬时大变,赶忙赔罪道:“都是小弟鲁莽,还请姐夫示下,接下来该如何做?”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请示道:“要不,我立刻差人将这幅画送到驿馆向宁王殿下赔礼?”
骆楚淮沉吟片刻,缓缓摇头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低眉折腰的去讨好宁王母子只会显得福王心有所惧,再过些日子便是陛下的六十寿辰,你连夜差人将这幅画送入京中福王府,就说是为陛下准备的寿辰贺礼。”
“姐夫此举实在高明。”
卓三爷由衷的恭维道:“如此一来,即便陛下心里不高兴,可毕竟是刀笔邪神的大作,又是表兄费心筹备的贺礼,他必会龙颜大悦。”
“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