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君年听得心里一怔,暗道:这臭丫头当真是越发的放肆了。
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眼秦绾柔,赶忙对花幼恩示意道:“按察使大人是咱们家的恩人,你不得信口开河。”
对于花君年训斥孩子的这番话,秦绾柔也只是一笑而过,起初并未多做置喙。
但转念一想,儿子虽然没有明说,可他将花家人安排到酒楼里一道用饭,用意再明白不过了。
这些年贺诗音备了多少次晚宴,这孩子从不肯赏脸,如今主动向花家人示好,自己做母亲的自然不能拂了他的颜面。
“什么恩人不恩人的,如锦这孩子也没少帮成帏,我呀都是看在眼里的。”
秦绾柔温笑着将花幼恩拉到跟前,亲声说道:“你与你大哥哥亲近,我是打心底里欢喜的,不过你大哥哥这人向来都有他自己的主见,你想叫他这声姐夫嘛还得看他与你阿姐自己的造化。”
言外之意,她并不会插手儿子的亲事。
花君年和蔡白薇夫妇听得心里一喜,秦老夫人这话无疑是在示好,意思再明显不过,只要她儿子愿意娶自己女儿,那她绝不会从中阻拦。
两人都满怀欣喜的将目光投向了女儿。
花如锦却默默的与叶成帏面面相觑了眼,能听到老夫人这番话,即便是场面上的客套话,她心里也颇为感动。
至少她并没有再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可见其心胸豁达。
也不愧是能培育出状元郎的女人。
只是花如锦如今清楚叶成帏的心思,自不敢多想,连忙解释道:“舍妹生性顽劣,童言无忌,还请老夫人海涵,晚辈感念叶公子一路照拂,对大人只有敬畏之心,绝无非分之想。”
听到这话,叶成帏充满质疑的眼神立时投向了她身上。
回想着那夜的情景,他真想直接逼问:
果真只有敬畏之心,没有非分之想?
一时间,他真不知该如何去驳斥这女子了。
她将自己的心思拿捏的透透的,还逼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如今却开始不认账了,真是不可理喻。
“花小姐志向高远,早晚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自然是不会对我有他念。”
叶成帏目色冰冷的朝她冷嗤了句,之后不动声色的看向魏书翰和花家夫妇,举杯示意道:“魏老和伯父伯母一路车马劳顿,今日多用些饭菜,我已派了些人手去花小姐的宅院打理,采买的年货也一并送了过去,若是缺什么伯父伯母也不必客气,吩咐府上的小莲、小薇到按察使司来取。”
“叶公子样样考虑周到,我们在此谢过叶公子了。”
花君年看出叶成帏和女儿有些别扭,也不知两人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
可状元郎的话像是充满深意,让他全然不敢胡乱质问,谨慎的答谢了句,饮了杯中的酒水,便埋下头去默默的用饭。
倒是魏书翰看出了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