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兵部尚书所言有理。”
朱枳淳连忙接话道:“状元郎的本事儿臣可是见识过的,如果他都不能力挽狂澜,试问诸位还有谁敢担此重任?”
“老首辅年迈,骆爱卿也是处处战伤。”
皇帝喃喃自语了一番,虽是察觉到允王是有意拉拢叶成帏在军中培植势力,可这个节骨眼上,也实在寻不到第二个合适人选,只得妥协下来:“传朕旨意,加升湖广按察使叶成帏为征虏大将军,率十万铁骑即刻北上。”
得知皇帝要让自己的儿子挂帅出征,陆鸣心里有喜有忧。
喜的是这孩子尚未及冠就得陛下如此器重,这次要是能够大捷归来,拜相封侯自是指日可待。
可让他深感忧虑的是,此时让儿子挂帅出征,他总觉得并不像是允王有意栽培这孩子。
而且,他渐渐察觉到允王像是与福王有所勾连。
下朝后,他独自一人惴惴不安的走出奉天殿,脑海里不断思索着近来所发生的事情。
“成帏刚刚被任命为湖广督察御史,就遭遇了刺客,只怕这些刺客就是福王所派去的。”
陆鸣自顾自的猜测着。
“这孩子又将花闵泽给藏了起来,显然是想要替花家那丫头为整个花家鸣冤彻查当年旧事。”
“孙庭的副将唐沅。”
想到此人,陆鸣顿有所悟。
这人正是兵部新提拔起来的一名小吏,向来对允王忠心耿耿,莫非是他将军情泄露,又与福王勾结,联手构陷了颜华清?
允王能够舍弃温毓鸣以及江陵城那些跟随他多年的小吏,唐沅对他来说同样只是一枚随时可以丢掉的棋子。
刚刚联想到这一层,一阵说话声瞬时将他思绪打乱:“恭喜首辅大人了。”
陆鸣抬头看去,见是允王朱枳淳到得自己跟前。
“殿下说笑了,老臣刚受陛下斥责,何喜之有?”
陆鸣对他颇为不满,说话的语气也少了些往日的温和。
“首辅大人自是清楚本王的话。”
朱枳淳笑道:“眼下状元郎即将北征,建功立业只在眼前呀。”
“殿下倒是用心良苦了。”
陆鸣目光深沉的瞥了眼他:“老臣近来因成帏遇刺一事颇感忧虑,又查探到元宵当日行刺犬子的刺客并非同一拨人,不知殿下对此事有何见解?”
“这事啦本王也略有耳闻。”
朱枳淳不动声色的笑道:“要说咱们这位状元郎啊,外放不过一年的时间,着实是替朝廷立下了不少的功劳,但因此也开罪了不少显贵,免不得有人因此眼红啊。”
陆鸣皮笑肉不笑:“殿下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