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木棚,众人一齐飘身下马,车帷徐徐掀起,即见一男一女走出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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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对男女并非谁人,男的竟是华山派长门萧长风,女的便是天熙官总管骆霜茹。只见二人神态亲密,双双来到一张木桌坐下,其如十二名天熙宫女弟子,另行分坐三桌。
而那个年轻马夫,正是天熙宫护法康定风,他自个儿坐在马车上,并没有走下来的意思。
小二端上茶水,众人点了一些点心,水饺、菜肉馅饼、油条等,都是一些南方乡间小食。
萧长风呷了一口热茶,朝骆霜茹道:「天熙宫果然宫规严谨,光看这甜鞋净袜,锦衣玉带,便可见一斑了。比之咱们华山派,一身箬帽芒鞋,与贵宫可差得远了,实是相形见绌。」
骆霜茹轻轻一笑:「萧掌门真会说话。没错,敝宫大多都是女子,有云:臼头花钿满面,不若徐妃半妆。便因为样丑,才要珠翠妆点,这正是金漆马桶,得个表面风光而已,又怎能与名不虚谓的华山派相比呢。」
萧长风呵呵笑道:「骆总管真是谦虚得紧,妳看贵宫的人,个个美艳如花,丑之一字,如何能说。况且贵宫近这几年间,江湖中人个个俯仰,若是土牛木马,那有如此秀出班行。所谓十步之间,必有茂草;十室之邑,必有俊士。想不久将来,贵宫必能独树一帜,成为江湖举足轻重的门派。」
骆霜茹笑道:「举足轻重这四个字,如何也不敢说,萧掌门太夸奖了。」
便在此时,忽听得马蹄声响,大道上尘土飞扬,众人抬眼望去,却见一群人马急驰而来。
到得镇前,即见群骑勒定,细数之下共有十骑。领前一人,是个身材瘦长,神色剽悍的老者,颐下长须灰白,身披豹皮外套。
那老者朝萧长风说道:「阁下可是华山派萧掌门?」
萧长风与骆霜茹听着,不由眉头一轩,均想这伙人忽喇喇跑来,必无好事。
萧长风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在下便是萧长风,不知尊驾如何称呼,找萧某有何贵干?」
那老者高声道:「咱们只是无名小卒,姓名便不用多问了。今日斗胆前来打扰,只是想向萧掌门赐借贯虹秘籍一阅。」此人话声洪亮,看似内功相当不弱,决非他所说的无名人物。
萧长风听见他言语不善,明着无理强索,语气中甚是倨傲,似乎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暗自忖道:「这人如此托大,竟敢公然拦路挑衅,瞧他这伙人的模样,似乎成算在胸,准是有备而来,却不知是什么来头?」
萧长风哈哈笑道:「原来是为此而来,难怪阁下恁般无礼。秘籍便在此,你有本事便过来取好了。」
他说话一落,鞍上九名大汉倏地抽出钢刀,翻身下马,一字排开立在马前。
而那个老者,却安然坐在马上。
老者听见此话,自然知道萧长风是在说反调,心想:「此人毕竟是华山派掌门,功夫自是了得,倘若是往日,或许还忌你几分,但昨日你中了五更软骨茶,虽药力已解,行动如常,但体内的功力,没有三四天时间,却不能全然恢复过来。
现下看来,他最多只有三四成功力,又怕你什么来着。」
老者想到这里,大声笑道:「难得萧掌门如此慷慨,老夫先在此多谢,便有烦萧掌门取出来好了。」话讫,便向手下打了个眼色,九人陡地往外一分,把众人围住。
骆霜茹坐着笑道:「萧掌门,这人好生无礼,咱们继续品茶,理睬他作甚。」
萧长风呵呵一笑,说道:「萧某自然不想理会,只是这位兄台不容得我呢!」
骆霜茹回眸望向老者一眼,笑盈盈道:「阁下是敝宫的贵宾,这些自吠自叫的疯狗,便由咱们来打发好了。」说话方完,只听呼的一声,天熙宫十二名女弟子倏地立起,接着眼前青光乱闪,十二柄长剑同时出鞘,挡在木棚之前。
那老者瞿然一惊:「咱们这趟是找萧长门说话,与旁人无干,更不想得罪天熙宫诸位女侠。」说到这里,目光倏地望向萧长风,冷冷道:「真是想不到,堂堂一个华山派掌门,竟然要一群女子撞驾,要是传将出去,恐怕……哈哈……」
萧长风听得无名大动,脸上登时泛青,霍然站起。
骆霜茹玉手一抬,攀上他搭在剑柄的大手,朝他妩媚一笑,说道:「萧掌门不用气怒,这等路边疯狗,又怎配得上掌门亲自出手,还是坐下来呷口茶吧。」
话后柳眉一扬,十二个女弟子身形闪动,已把那十人围在垓心,动作之快,当真叫人为之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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