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唯斯忽然想起来,一个月前有一次家里没安全套了,某人要半夜去买,因为下雪了她就没让,说她是安全期。
因为她一直是以来例假都挺准时的,所以……就以为可以。
啊……谢唯斯捂住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是个大傻瓜。
这天晚上躺倒在床上,谢唯斯真的睡不太着了,在想着她小宝贝的事;
兰梧洲的某个男人呢,他也是没有怎么睡。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彻夜不眠等天亮了,曾经很熟悉的、几乎时不时就能看到的深夜,现在他都有点陌生。
这一晚,他就在这份意料之外的陌生里,渐渐抽着烟坐到天亮。
几个小时里,聂云岂想了很多事,那些往事一件件地像电影画面一般在他脑子里放过,放到最后,到了和早前在电话里和谢唯斯说话的场景。
他浅浅一笑,掐灭烟蒂。
外面刚好已经是破晓时分,天际泛起羽毛一般的白,再然后,是朱红的朝霞铺满整个北市。
他怕今天犯困,起来去泡了杯咖啡喝下去。
城南那边,谢唯斯也是到半夜才迷糊睡去,早上就很困。
谢家整个已经人来人往热闹得很,她的几个伴娘也都来了,聂沐也一大早从市区自己家里飞到城南来。
但是谢唯斯还没醒,妈妈就进屋来,在床边笑着捏捏她的脸:“满心满意要结婚,到这一天了你却懒床。”
谢唯斯一把埋入被子里,哼哼一声,可可爱爱地没起来。
谢太太失笑,“唯斯,起来了哦,这孩子,你的聂云岂来娶你了。”
这一句话,终于让迷蒙困倦的人有些醒神。
谢唯斯掀起眼皮,渐渐在妈妈的笑声里,清醒过来。
梳洗打扮了许久,谢唯斯终于换上了她的婚纱。
在一屋子流转的笑声里,她靠上了落地窗看外面的天气。
今天北市天气极好,好几天没下雪了,也不是那么冷,暖阳从云层泻下来,像一方网似的,能拢住世间所有美好。
……好不真实,到这一刻,在等着她从第一眼就喜欢的男人来娶她的这一刻,谢唯斯觉得如梦似幻。
但是,转眼还是坐上了婚车。
车厢中,第二次看到穿西装的聂云岂,谢唯斯目光离不开,一直看一直看。
看到聂云岂此刻就恨不得升起挡板,把猫抱到怀里先吃一番。
不过没办法吃,他也很满足她,伸手把她搂过来靠入怀里,“昨晚睡得好吗?”
谢唯斯如实相告:“一直在想你呢……不好。”
聂云岂一笑,瞟了眼前面的司机,又低下头看胸膛上的脑袋,低语:“哥哥也是。”
“啊,你也没睡。”她马上掀起眼皮,又伸手去摸他胸膛,“那你人没事吧?”
聂云岂捂住心口那只粉嫩的手,“没事,今天怎么可能有事,心里都是你。”
她笑开,哎呀怎么办,聂云岂现在好会说情话。
这说着话的功夫,一排无法低调的黑色婚车从城南开到市区,谢唯斯加的那些群里都散着各种照片与话题。
到酒店了,谢唯斯踩着高跟鞋下车,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后面在休息室等着进场,她都在想着她肚子里,到底是不是有一个小宝贝,一个小生命在生长,要是有,就太好了吧,聂家奶奶还能知道聂云岂有孩子了。
奶奶最近虽然挺着,但状况真是每况愈下,毕竟是出乎医生意料之外一段时日,每一刻都是赚来的,也每一秒都充满不确定性。
不过,等到今天参加了婚礼,应该就是所有风雨里的一束盛大阳光了,就真的心宽了。
想着想着,聂云岂来了。
今日份来的客人里,大多是聂家和谢家的客人,商政人士齐聚;聂云岂自己朋友不多,公司里有不少他的熟人,就都来了,其他的一些就是谢唯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