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厨娘觉得夏筝就是想的太容易了。
做生意哪有那么简单,京都城里哪家能做起来的铺子不都是那些背靠大家族,有足够的前砸进去撑了一年又一年,没底子的新人进去,那就是独木舟进海,一个浪来就翻了。
没到分账呢,就亏得一分没有了。
“我自是考虑清楚才做的,有你哥哥的手艺,我想绝不会亏,就看师父愿意不愿意帮我去做这个说客了。”
“我如今一家子都已经同你绑在一处了,哪里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杨厨娘翻了个白眼,觉得夏筝是天真的没救了。“亏了你到时候可莫怪说是我们一家不尽心。”
“绝不会。”
自己赌博,她绝不怪罪他人。
但夏筝觉得靠着那本食谱大抵是不会输的。
这几日她想了许多,光靠着杨迅打听那些不痛不痒的消息与她现在作用已经不大了,要想在国公府立足,多得是地方需要用银子,仅靠着月钱是远远不够的,也不能抱着手里拿几百两坐吃山空。
她需要能够有持续的收入,而从顾逸之给的那本书里,她看到了办法。
利用自己的长处。
她的长处除了皮囊就是手艺了,但她人出不去,那就退而求其次,食谱出去。
有了铺子,卖了食物,就有了银子来源,日后娘和团儿脱离侯府后也能有一个地方落脚,还需要给两人看病,团儿还得上学,越想越是处处都要银子。
所以,趁着摆脱了陶语蓉的监视,她得把这事立即做起来。
第二日杨厨娘就带着夏筝写的十几个食铺回家探亲了,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西市逛了几圈,买了一些东西后往昌恒街后巷的排屋里去了。
“银子呢?你又偷去赌了是不是?那是团团的救命钱啊!你别走,你把银子拿出来!”
才走进阴暗的巷子就听到女人的哭喊声。
杨厨娘伸头望过去,一个穿着打短的中年男人从门里走出来,身后一个头发花白,身材瘦小,后背有些佝偻的女人抓着他的胳膊被从里面一起拖出来。
不等看清那门号和夏筝说的是不是一样,那男人就一脚踹在女人的肚子上,人直接撞在门板上,失声滑坐下去。
“呸!银子在老子家那就是老子的,老子想要拿去干什么就干什么。”
“娘!娘!”门内传来小女孩的急喊声,没一会一个瘦弱得皮包骨,瞧上去四五岁的小女孩跑出来扑在女人身上哭着喊:“娘你醒醒啊,娘!你看看团儿啊!团儿不吃药了,不吃了,娘你别丢下我!”
“哭哭哭!老子的好运气就是被你们母女两个给哭跑的!没用的赔钱货,就知道花钱,还不如你姐姐,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好看,老子还能卖给好价钱,你们母女两个早一块死了算了,去找你那早死的丧气姐姐。”
一甩袖,男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团儿依旧抓着娘亲的衣衫摇晃,眼泪大颗大颗掉,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姐姐还在就好了。
“还有气,去给你娘喊个大夫来。”
一个钱袋子忽然从头顶落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