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炭治郎懵逼了片刻,转身就朝着原本的方向继续走。
“除了躲避陷阱下山外,基础训练还包括跳进深潭游泳、在瀑布里站立冥想……”他没有继续接弥南凛花的话,而是重复了刚才的话题。
“不要装作没听见我的话啊。”弥南凛花不满地说。
【系统提示:灶门炭治郎心悸值111】
两人一路向上。遇到陷阱的时候,弥南凛花就像刚才一样顺手把陷阱给暴力清理了,看得灶门炭治郎有点怀疑人生。
“凛花,你真的……相当厉害啊。”他毫不吝啬地感叹道,“当初我第一次遇到这些陷阱的时候,完全手足无措……而且这些陷阱每夜都要再经历一次,我只有白天的一点时间能用来休息……”
弥南凛花顺手拨开挡在面前的树枝。闻言,她顿了顿,回过头来:“其实这也意味着你的师父,鳞泷左近次,每一天也都要上山去,把前一晚你触发的陷阱都检查并且复原一遍。”
少年愣住了。他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这么说……鳞泷师父一定比我更加辛苦……”灶门炭治郎喃喃自语,“我只要往下跑就行了,一路下山也只是触发一条下山路上的陷阱。但师父不知道我具体触发了哪些陷阱,每一天他都要把整座山的陷阱检查一遍……”
“嗯。”弥南凛花点了点头,“听你这么说,他还真是个值得敬爱的好师父啊……”
一边说着,弥南凛花一边踢了被卡在隐蔽处的石块机关一脚,看着巨大的石块一路压倒无数野草灌木,骨碌碌地滚下了山,又触发了一大片其他陷阱……
灶门炭治郎:“???”你怎么一边说人家复原机关辛苦、一边到处触发人家的机关?
“你干嘛呢……”灶门炭治郎一急,当初在山里的家乡话都冒出来了,“知道师父辛苦还瞎踢?”
弥南凛花讪讪收回了脚:“我这不是看你师父七天没重新布置过陷阱了,怕他老人家寂寞,就想让他七天不开张,一开张干七天……”
【系统提示:灶门炭治郎心悸值666】
她不会告诉灶门炭治郎,她就是馋鳞泷左近次的心悸值……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聊,上了狭雾山山顶。
狭雾山高处弥漫着薄薄的雾气,山顶有一处平缓的空地。拨开横生的枝叶后,灶门炭治郎脚步一凝。
“到了。”他低声说道,从树丛里走了出去。
弥南凛花跟在灶门炭治郎的身后。眼前没有了繁茂植物后,她能看见的,便是一片平坦的空地,以及空地中央的、足有一人多高的巨大球形石块。
灶门炭治郎走到石块前静默伫立。弥南凛花绕着石块走了几步,发现石块上赫然有一道横贯中心、将其一切为二的巨大裂痕。
“这个是……我砍出来的痕迹。”灶门炭治郎静静开口,“鳞泷师父的最后一个考验,就是要我用剑劈开这石块。”
“没有锖兔和真菰的帮助,我无法完成这个任务。”他喃喃说道。
弥南凛花在最终选拔的时候,听灶门炭治郎提起过异形的手鬼,以及早已被手鬼杀死,但却又在狭雾山现形并陪伴他训练的、鳞泷过去的弟子,锖兔和真菰。
锖兔和如今鬼杀队的水柱富冈义勇是同一届的弟子。富冈义勇如今已经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但在灶门炭治郎口中的锖兔,仍然是逝世时十来岁的少年模样。
据说锖兔参与的那一届最终选拔中,他保护了其他的所有考生,最终因为力竭被手鬼所杀,成为了唯一一个没能通过选拔的人。
……真的很厉害啊。弥南凛花心想,这一次她参加的最终选拔,都在第一夜死了三个人。
如果当初、她没有被浅草遇到的鬼舞辻无惨的实力迷惑而太过谨慎,在考试开始就把所有人聚在一起,那她是不是……也能保护所有人呢?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我本可以”,却没有任何后悔药。时间如同浪潮,推着生命的小舟不停向前,太多的人想要逆流而上,但浪潮的威力却不容挑战。
即便是能够用罗盘穿梭到历史中的审神者,同一个时间点也只能经历一次。否则,就会连自己的存在一起崩坏。
就在弥南凛花沉思之时,白雾之中忽然影影绰绰地出现了十几个身影。其中大半的影子隐藏在薄雾之后,但唯有两个人站在前方。
其中一个人,是面戴狐狸面具、身穿黄橙绿色和服的少年,而矮一点的另一人,是将狐狸面具戴在头侧、身穿花柄和服的少女。
“锖兔……真菰……”灶门炭治郎慢慢睁大了眼睛。
锖兔戴着狐狸面具,灶门炭治郎本应看不清他的脸才对。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锖兔现在,一定正在对着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