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鹿儿观察杨珏的神色,今天如果不让崔九龄驾车,这位爷估计就真的不进宫了。
女皇宠着,就是任性啊!
“咳咳。”
安鹿儿轻咳了两声,走到崔九龄身侧:“崔御史,陛下还在等着呢,要不你就委屈一下,给杨公子驾个车?”
“我堂堂从六品下给他驾车?”崔九龄满眼错愕。
安鹿儿冷笑着瞥了一眼,你是真不知道你惹了什么人啊!
这位主儿是活阎王啊!
他现在只针对你一个人,你就偷着乐吧。
要是针对你整个崔家,你连哭都找不着地方!
当年权倾朝野的贾家如何?
还不是被连根拔起?
就连先帝……呵呵,现在坟头草都老高了!
安鹿儿是武皇身边的老人了,虽然并不参与杨珏和武皇夺权篡位的事,但这些事他心里都门清。
只是秘辛之事,不可言说。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他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淡漠的注视着崔九龄道:“咱家从四品下,如果杨公子愿意,我也能给他驾车!你一个从六品下,怎么还摆起了架子?”
从六品下和从四品下,中间差了八级。
安鹿儿都这么说了,崔九龄还能说什么?
只是他清河崔氏出身,自视甚高,如今折辱于杨珏面前,气的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
“沈大人,劳烦你给杨公子另行准备一架车马。”安鹿儿扭头看向沈木风。
沈木风赶忙答应。
只是心中难免疑惑,安公公一个从四品下的内侍,对杨珏似乎过分客气了。
与前番他到沈家说的那一番话,好像有些格格不入。
沈木风没开上帝视角,事件的来龙去脉少了关键的一环,所以他越看越糊涂。
只觉得杨珏身上的这一潭水深不可测。
莫非安鹿儿前番提醒他们的那几句话,根本不是他理解的意思?
……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停在沈家门口。
在安鹿儿的注视下,崔九龄执着马鞭,饱含屈辱的上前。
杨珏忽然掏出一枚铜钱,丢到崔九龄脚下:“崔大人,你东西掉了。”
“什么东西掉了?”崔九龄下意识的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