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没礼貌了?太宰治躺在床上想。
山崎荣嘢说完那句话就走了,还走出了此生恨不得再也不相见的气势,就留他在长椅上沉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其实太宰治最多觉得查她个人信息这事情稍微越界了而已,但说不礼貌也不至于。
“被欧洲的自由民主思想腐蚀的中国人吗……”他思考道,“你应该不是那种人吧?”
如果山崎荣嘢真的觉得查她隐私这件事情冒犯了,那么也会早就提出‘停止查询’这一条件,也不至于到今天才说‘没礼貌’这三个字。
所以,你对于‘礼貌’的定义是什么?
太宰治在豪门长大,从小接受贵族礼仪,要说是贵族子弟的那一套,他其实也不弱,反倒是山崎荣嘢,才是真正在乡野长大的‘野丫头’。
但是,她装的比谁都要像谦逊守礼的人。
把毫无同理心和道德感的无情想法深深掩埋在空洞的躯壳里不敢让人发现。
“这样吗”
从半掩的落地窗外忽明忽暗的光线透进房间,躺在床上的黑发少年发丝凌乱无序,他眉眼深刻,半眯着的眼睛时不时有思绪闪过,太宰治抬起手臂遮住了鸢色瞳眸,想:我好像确实对你做不了什么。
把山崎荣嘢毁了又如何,她难道会崩溃地哭着求饶吗?
她也不会像审讯室里的罪犯那样痛呼着放过她。
也不会像被他算计的敌人一样咒骂着他“怪物”。
“唔,这么一想,你好像有点无趣呢。”
比起‘牵挂’着她的太宰治,山崎荣嘢回到家之后就开启了待机模式。
换了睡裙躺在床上发着呆虚度时光。这是她最喜欢干的事情。
想什么呢?
无非就是回忆过去而已,可是越想记忆越模糊,真真假假的也分不清哪个才是现实,哪个才是臆想的‘美好回忆’。
比起感叹自己的人生,山崎荣嘢现在还得想想该怎么和太宰治安稳的对线。
那个变态还需要我教?
这个想法出现在脑中的时候,她不由得嗤笑一声。
你真是讨厌,太宰治。
他估计会是她过去十五年和未来几年她最讨厌的人。
没礼貌的小屁孩。
如果你能直接在工作中被敌对组织给干掉就好了。
带着这种想法山崎荣嘢逐渐感到困意睡了过去,可能是因为睡前想着太宰治的原因,很少做梦的她,不仅做了梦还梦到了太宰治。
那是她正在和他打架的场面,奇怪的是梦里的他比现在看起来还要小点,而原本弱鸡的自己,在梦里却游刃有余地玩弄着他。
就像他现在对她做的一样。
这场比斗的结果说不上谁赢了,她的视线变成太宰治倒下放大的脸,后者的表情有几分诧异转而变化为掩饰不好意思的嫌弃催促声。
我赢了吗?
实现上升,好像起来了,心情很开心,很放松。眼前的少年也仿佛是我日日夜夜都想见到的人一般,那种奇妙的心情感染了梦里的我,那是感同身受的情感。
好奇怪。
这个梦不长,最后一幕定格在一声带着欢快意味的“红叶姐姐”中就结束了。
她是谁?我哪里没礼貌了?太宰治躺在床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