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无非就是在重复去年所做过的事情。
上学,放学,娱乐,假期。
争吵,粉饰,辱骂,退缩。
假笑,做戏,扮演,忍耐。
每天都在浑浑噩噩地度过一天又一天,完全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和昨天的自己的区别在哪儿。
可能是更老了吧。
还是说活着的耐心在减少。
山崎荣嘢不太想深想这些事情,因为乱七八糟的思绪总能将她的睡意赶走,也会让感受痛苦的时间拉长让人觉得更加难熬。
扰人心跳声一直在“噗通噗通”地响着,从耳蜗、脖颈、手指乃至腿部,她都能感受到令人心烦意燥的声音。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山崎妈妈坐在房间内的一张椅子上低着头看着亮度调到最大的手机,浑浊的眼珠紧盯着屏幕,像是例行公事地说:“五月初四。”
山崎荣嘢动都没动一下,只是觉得呼吸沉重地深吸了一口气,才淡淡地回复道:“不是。”
“不是初四吗?”她又问。
“不过农历。”
这些对话山崎荣嘢每年都要重复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像是世界上只有她没被清除记忆似的,而每次相同的问题和答案只会增加烦恼。
山崎妈妈如同机器人的一般接着问道:“那要不要出去吃一顿?”
“不要。”
“家族群里说一下,让他们发生日包给你,然后你过公历的时候再让他们发一次,这样子就能赚一笔了。”
“不用。”
“我还有事情要做。”山崎荣嘢看着白墙,背对着山崎妈妈说:“早点睡觉。”
这是在赶人的意思了。
但是后者像是完全没有接收到她的信息似的,“赶紧抢红包,你大舅大姨给你发了专包。”
山崎荣嘢:“”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臆想出自己想要的回答的人?
她皱了皱眉,努力压抑着烦躁,说:“你抢吧,我还有事。”
“你有什么事情?小孩子家家的,赶紧起来去群里发个语音说谢谢。”
“一天天的怎么就躺在床上,懒得跟蛇一样。”
无法沟通。
山崎荣嘢耐心耗尽地抬起右手摸索着手机,然后一字一句道:“第一,钱你自己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