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下午就醒了。
被人发现他醒来后,就有人通知森鸥外来了。
“太宰君,你这幅模样让我很是困扰啊。”森鸥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语气不明道,“据中也君说,你这次是三管齐下呢。”
怕割腕没用,太宰治还特意烧了盆碳,怕碳烧得太快灭了,他还不忘在脸上绑了极其吸水的布料让自己窒息而死。
最后还是没死成就对了。
虽然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太过于顺利地死亡,但是这么早醒来就很让人难受了。
太宰治以为自己还能多嫖两天假期。
身体还是太好了……吗?
“唔……尝试下死亡的感觉而已。”他露出一个淡笑道,“反正死不了,不是吗?森先生。”
“嘛,话虽如此,但是耽误工作进度就不好了。”
森鸥外拿出几份文件,“这是你接下来的工作。”
两人没再寒暄,病房内又只剩一个人。
太宰治满脸无趣地拿起放在小桌上的文件,随便翻几页又放了回去。
提不起劲。
又或者说对于这份工作,他几乎从来没有提起劲过。
黑手党世界的血腥与暴力也不过如此,他只能无限接近死亡,却永远也到达不了彼岸。
该发泄的情绪都发泄了,也没什么理由可以去堕落了。太宰治垂下眼帘内心这么劝说着自己。
反正人家也不在意你,不是吗?
反正你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反正……她也不再喜欢你了。
……
一天后,太宰治出院了。
回到港口黑手党的总部报道,然后就去执行任务。有定制计划,有关于海外组织的商务会议,也有要人亲自上阵解决的暴动……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也迎来了一年中最冷的月份。
夜晚的寒风吹在人身上似乎是要刮下一层皮才肯罢休,而太宰治的穿着和夏季一样,只是多了一件黑色马甲。
与披在肩上松松垮垮的大衣不同,马甲上的每颗扣子都牢牢系着,布料十分贴身,勾勒出青年精瘦的腰身。
要是有人在几个月前见过他,一定会发现现在的他也瘦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自杀、酗酒,也可能是因为工作太过于忙碌,或者是一件没有任何人能聆听的心事。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份任务。
约定地点在贫民窟附近,太宰治依稀记得自己刚来横滨那会儿还在这里住过几天,但觉得没意思后就走了。
一晃近五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