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有些激动了。”伊内莉拿着纸巾擦眼泪,眼里是藏不住的悲伤:“他应该和别的孩子一样正常长大才对。”
“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去接受,再多想也是徒增烦恼。”
总比人死了要好。山崎荣嘢这么想着。
“也是……”伊内莉收拾了情绪,起身说:“抱歉,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的,奥利维亚你先去看安卡斯吧。”
“嗯,好,你也要多休息一会儿。”山崎荣嘢从沙发起身,朝着安卡斯的房间去了。
路过走廊,她再一次凝视墙上挂的照片。
那个时候的安卡斯还是金发,耳朵上也确实没有戴助听器。他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还摆了一个彰显自己强壮的姿势。
如果没有发生那场抢劫案,他估计也会跟大多数欧洲青少年一样,有些捣蛋,加上有美貌的加持,应该是个男女生堆里都吃的开的交际王。
只能说是可惜了。
山崎荣嘢收回视线,继续朝着目的地走去,她站定在门前,抬手轻轻敲了三下。
无人回应。
估计是这几天被烦了,干脆谁也不理。
她只好推门进去,视线在房间内搜寻着某个自闭少年的身影。
安卡斯背对着门,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不需要任何东西。”他这么说着。
“啊,连我的到来也不需要吗?”
突然听到陌生的声音,安卡斯终于转过了身,看到是山崎荣嘢后一时之间愣住了。
“因祸得福,声音恢复了。”山崎荣嘢不等他问就自己说了缘由,她一只膝盖搭在床边伸出手揉他的脑袋说:“我还活着呢。”
关于她的消息,安卡斯只知道她没事,并不知道她已经回到了奈罗塞的这件事情。他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她被抬上救护车,腹部的血流了一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的那一刻。
现如今突然见到山崎荣嘢完好无损、健健康康的模样,他只觉得梦幻。
“怎么?”山崎荣嘢凑近他道:“不想见到我?”
安卡斯猛地摇头,接着用力地抱住她,用沙哑的声音说:“你没事。”
“我当然没事啊。”她安慰着他:“那件事情的发生和你的离开并没有任何关联,如果你在的话说不对还会对你下手,所以我很庆幸你不在。”
这是山崎荣嘢能解释清楚的最大范围了。她不可能告诉安卡斯这一切都是她计划的,也是她让‘凶手’来杀自己的。不过那一句话里确实有一部分是真的,那就是庆幸安卡斯不在。
先来的人是太宰治还好,如果是那么他也会被掳走。
她自己一个人死了倒没什么,孤家寡人的也不会有人在意,也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但安卡斯不同,他有家庭,有疼爱他的父母和很多朋友。
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关他的事情,又何必要将他牵扯进来呢?
“可我还是后悔,还是自责。”安卡斯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呆在那里,如果我没离开说不定受伤的其实只会是我一个,你可以趁机逃跑。”
提出去沙滩约会的是他,要去买披萨的也是他,这怎么能让安卡斯原谅自己。如果山崎荣嘢真的因此死了,他又该怎么自处?
山崎荣嘢用坚定的语气说:“我还活着这就够了。”接着又放软语气变抚摸着他的脸道:“这个星期六不是你的生日吗?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吧,就当是给我的赔礼。”
而后玩笑道:“不然赔我个披萨也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