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笑?”我看着林芊笑,林芊笑也看着我,她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慌乱,她紧紧捏着的衣角,也在其他人走后松开了。
“江先生,可以,可以开始了么?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到明天的12点。”林芊笑朝我轻声的微笑。
她怎么可以笑得这么白璧无瑕,笑得这么的温柔纯洁,用这样毫无所谓的话语来描述她此刻的心境?
难道她不知道,现在面对的如果不是我,是其他的嫖客,会如何压榨她的一切,如何玷污她的美么?
而且,她看向我的感觉,完完全全就是看向一个陌生人。
究竟是为了什么?原本美好的林芊笑,会变成这样,如此坦然的去接受这样痛苦的命运枷锁,按照一般的爱情剧,此时不应该是英雄救美,林芊笑不应该跟我吐露心声,让我彰显一下自己的英雄主义和大男子的气概么?
但是林芊笑没有。
“林芊笑,你能别假装不认识我么?叫什么江先生,我们明明在半个小时之前打过招呼。”
“在这里,你就是江先生,这里不是学校,是夜场,我也清楚我的身份,现在的我,是个表子。”林芊笑说的很认真。
“林芊笑,我看你踏马绝对是脑子里面进屎了!你告诉你,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卖自己的初夜?还2o万,是不是你的母亲,或是你自己得了什么病???”
“对,我的母亲咳血,在医院诊断后,是癌症。”林芊笑倒是相当简单的说出了实情。
“那你踏马直接告诉我啊!我有钱,我告诉你,我现在手里有3ooo万,不够,我还可以再借!”我真是被这个sB女人气糊涂了,自己的母亲得了癌症,她第一件事情想到的不是去筹钱,而是去卖??她如果有这样的觉悟,早就可以穿上漂亮衣服去做那些富商的情人,林芊笑这样的,绝对有市场。
“我并不知道你手里有钱,但就算是有,也不需要,我并不需要你那种无谓的怜悯,我只是,想靠我自己,靠我自己去活,我不想欠任何人,哪怕,哪怕我成为一个表子。”林芊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陡然间看到了她眼神中熄灭的火焰。
“但是靠你自己有用么?你的初夜确实值2o万,但其中只要8万是属于你的啊,林芊笑,对于癌症来说,8万,算什么?仅仅是初期的治疗费就是2o万以上啊!”
“这只是开始,我现在一无所有,别无选择了,医生说只要8万就能暂时稳定病情,只要暂时,只要暂时就够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呢?算了,这个我不管你,我看起来就像是个穷**,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校长不去找东方月,不去找林素柔想办法么?学校不能募捐么??你这样品学兼优的阳光学子,校长难道不同意么?”
“我跟校长说过了,校长说,审批流程什么的,需要一个星期,而且,为单独一位学生捐款,并不是太容易,其中的手续繁琐,起码要提前半个月告诉他,他个人是不能够单独起的···”
“这踏马是什么狗屁流程?人命关天,校长自己就不能掏出8万给你么?”我突然对颜玉儿的父亲,产生了强烈的鄙夷。
“校长说要给我五万块钱,他自己手头的钱,也不多···”林芊笑轻声的说道。
“放他娘的狗屁,你说8oo万让校长拿出来,我还有点担心,可能会挺多的,但是1oo万以内,别说一天,那就是他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可是我没有办法还他,校长已经私下里给过我很多钱了,包括我父亲的葬礼,之前他已经出了将近5万,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还不清的欠债了,只是暂时稳定病情,我又怎么可能再去问校长,让他私人掏这笔钱??”林芊笑这句问话当然是相当有力度。
是啊,如果真的像林芊笑说的,校长已经给了那么多了,为了一个贫穷学生,敢问哪个其他学校的校长那么有良心???
而且谁能保证,给林芊笑的钱不出事?
癌症的前期治疗,到中期的放疗,动辄几十万的事情,你给不给???为了一个仅仅是自己学生的漂亮女孩子,校长有这样的义务么??虽然我怒火中烧,但确实也感受到了现实,那踏马不是童话,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比林芊笑还有凄惨的人??难道校长就有义务一一帮他们都解决燃眉之急么???
我的情绪也在刚才的愤怒之后平息了下来,因为对林芊笑这样的姑娘,对着这张脸,我实在是恼怒不起来。
就像有个奥黛丽赫本站在你面前,在苦难来临的时候,还帮着别人去着想,我不得不为她金子般的心所感动,虽然为她的愚蠢感到绝望和破碎,但至少,还不晚,我有办法去拯救她,不管其他的,林芊笑,我一定要拉她上岸。
“所以,现在,林芊笑,我告诉你,我可以给你钱,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钱,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回报,你把衣服穿好”
“不需要,江夜,真的不需要,哪怕是刚才吴先生说的,肥猪也好,谁也好,把我怎么样也好,这些,都是我应该受到的屈辱,就算这钱是不干净的,但只要能让我的妈妈暂时好过一些,我哪怕被当成表子,上1ooo次床,烂透了,都没有关系。”
你敢相信么?这是从林芊笑嘴里说出的话语,这是从一个纯洁无暇,跟这些边缘地带,毫不沾边的姑娘说出来的话语。
“去你吗的!”我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但我的巴掌还是没有甩出去,刚才我口口声声的说,因为林芊笑的美貌和她的痛苦让我不忍下手,但是现在呢,我被这个sx女人又臭又硬的脾气折服了?
什么叫当表子无所谓?林芊笑之于我的存在,就像是那在玻璃橱窗中的梦想,我小时候常常会读到有一些困难的家庭,那些贫穷的姑娘们,照顾年幼的弟弟和患病在床的父亲,坚韧活下去的故事。
尽管有虚假,但是依旧会被这种正能量的故事感动的热泪盈眶,我当时想的,并不是为什么他们那么贫穷,我不会去深思背后的原因,而我想的,只是我长大了,有钱了,真的遇上了贫穷的小姐姐,就一定要帮助她。
这是一种童年的执念,更是一种对美好人性的执念,这种执念其实就在我,或者说,我们内心深处最为柔软的地方,类似于一种底线。
这样的人,一定是高贵的莲花,尽管她的衣服布满了炉灰!她一定是充满信心的,尽管她的手指已经开裂。
就算她无能为力,也一定有善良的人来帮助她啊!
是绝对不可能有这样品学兼优的妹子,放弃自己的一切,穿着校服,跑到高教区最大的夜场来卖自己的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