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恩冰冷的眼神刷地刺过来:“好啊!那你替她可好?”
红杏不由得一哆嗦,连忙跪下:“奴婢僭越。”
荀恩冷哼一声,漫不经心道:“红杏,你记住,我只要听话的人。”
“还有,只有死人,才不会张嘴乱说话。”
红杏冷汗已将里衣湿透,跪在地上不敢动作,道:“奴婢晓得,这就下去领罚。”
荀恩眼神轻飘飘落在她身上,道:“领罚倒是不必,身边这几个人,就你用着还算顺心。”
说完,将一颗药丸扔过来:“这个月的解药。”
红杏看见药丸,宛若饿狼看见鲜肉,扑过去就将药丸塞进嘴里,连同上面的灰尘一同吞下去。
荀恩眼中划过一丝嫌恶,道:“沉香阁那位如何了?”
红杏抹了抹嘴巴,道:“听闻昨日葛神医出山,但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出。”
“让他们折腾吧!我就不信,当今世上,还有能人能解牵丝引。”
北狄那位说过,能解牵丝引的诸葛神医早就不问世事,无人知晓他的踪迹,都道他已仙逝,也不知真假。
荀恩视线定格在书案上,纸上凤霄的画像栩栩如生。
凤霄,那便从你母亲开始。
你在乎的人,一个个,都要死!
凤奇处理完春寒的事,便回府复命,道:“二奶奶,有句话,小的不知当不当讲。”
姚静姝疑惑,能叫凤奇多心,定有其中缘由,道:“凤管家不妨直说。”
凤奇道:“按说家中死了女儿,该难过才是,小的今日去报丧,她爹娘老子却只顾着数钱,连寿衣都没给换。”
姚静姝联想到之前的事,隐隐不安,立刻叫明成去盯着春寒一家。
凤霄知晓此事后,着人封了沉香阁,对外宣称郑德音病重需静养,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老太君打发人来问过一回,听说情况不大好便再没来人。
倒是风云卓听说此事后,来过好几回,都被凤霄拦下。
快到子时,明成带着一身伤回来,道:“二奶奶料事如神!属下才部署好不久,便有人来料理春寒一家。”
姚静姝起身,道:“如何?”
“属下幸不辱命,春寒一家现安排在庄子上,暂时不会有危险。”
凤霄问:“可能探出对方身份?”
明成回忆片刻,道:“探不出来,但头子喊撤退时,有边关口音。”
凤霄眉头拧成一股,半晌没有言语,不知在想什么。
姚静姝见明成身上伤口不少,道:“辛苦了,下去疗伤吧!明日叫厨房为你炖点补汤。”
“谢二奶奶!”
明成道谢退下。
姚静姝见凤霄脸色不好,问道:“夫君可有头绪?”
凤霄摇头,道:“暂时没有,边关树敌太多,但手能伸到凤家后院的,应当还没有。”
姚静姝道:“不知春寒家人可知晓些什么,不若明日叫人去审?”
凤霄并不觉得春寒家人知晓什么内幕,道:“问问也好,但别抱太大希望。”
春寒的事就像一根刺扎在姚静姝心里,一日不拔出,她就觉得活在别人的监视中。
只可惜,明毅明成轮番审过,都没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只从春寒家中搜出大把银票,与凤奇给的并不在同一家钱庄。
姚静姝抱着试试的态度叫人去查,没成想,竟真查出些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