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珩听她言语这般刻薄,再忍不住,怒道:“我从未想过同你和离,是你一步步,将我逼至绝境!”
沈毓被姚珩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而后铺天盖地的委屈涌上心头,眼眶倏然红起:“姚珩,你说什么?”
姚珩自成婚后,还是头一回对沈毓这般疾言厉色,同样红着眼道:“自娶你之日起,我便将全部身家都给了你,府里如何装扮,下人如何差遣,人情往来如何安排,哪样不是你说了算?”
“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
姚珩质问的声音传出门外,玉生听了,心里憋闷的很,将书房外的下人遣出去,连沈毓身边的丫鬟也没留下。
待院中再无一人,他才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满脸颓相,看着天上零碎的星光。
“玉生,叫你家主子出来!伤了姑奶奶的手,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玉生,姚珩呢?”
“玉生,你可知道那木头最喜欢什么?”
“玉生,你瞧瞧这马鞭,姚珩会不会喜欢?”
“玉生。。。。。。”
想起北狄公主在姚府住的那段日子,玉生忍不住的叹气:“小公主,许久不见,你如今可还好?我家公子,不大好。”
书房内,灯火忽明忽暗,沈毓坐在原地恍神许久,竟想不起自己当初嫁给姚珩是为了什么?
于外,姚珩努力上进,在朝中节节高升,不知多少人羡慕她眼光独到,觅得良婿,就连父母也对姚珩改观颇多,但凡提起,总要夸上几句。
于内,掌家之权,她独握手中,姚珩不急色,身边从没有过通房丫头和妾室,也从未听闻他待哪个丫鬟不同。
姚老夫人慈爱,待她如同亲孙女,从未磋磨过她半分,虽有个小姑子,但早早嫁人,对府中也是多番帮衬。
瞧瞧,多好的姻缘,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
不知为何,沈毓忽然想起听荷宴时初见姚珩的场景,清俊脸庞虽写满了落魄,可仍旧像一阵风吹进她心里,生根发芽。
又想起北狄公主离开时,她自作主张要回马鞭,回城时,姚珩在马车里僵了一路,就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可姚珩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谦谦公子,淡定从容,就连当初应下婚事,也是如此。
是了,沈毓想起从前那一幕幕,恍若醍醐灌顶,对姚珩的问题,突然有了答案。
“我有什么不满?我当然不满!”
沈毓起身,一步步靠近姚珩:“姚珩,我是你的妻子,你为何从未说过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