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娜不太懂姬锦玹的意思,道:“公主心悦他,为何不叫他知道?”
锦玹轻笑:“他们中原人,对情爱较为矜持,并不像我们北狄这般直接,有些话,还未说出口,已经没有资格再说。”
她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当初沈毓要回马鞭,便可知,他们夫妻间感情极好,又何必扰乱那份宁静?
“奴不懂。”
“你不必懂,也没什么要紧的。”
“那公主可还记挂那中原大臣?”
姬锦玹认真想了想,道:“遗憾是有的,若说记挂,倒是不如从前那般深沉。”
查娜席地而坐,双手环住膝盖,看着姬锦玹凌乱的衣衫,道:“那,您为何要拒绝努尔将军?他可是北狄第一勇士,多少姑娘做梦都想做她的女人。”
“他啊!”
提起努尔哈赤,姬锦玹也说不上自己对他是何种感情,自当初被二哥像物件一般给了努尔哈赤,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做好了任人宰割的准备。
但这么久过去,努尔哈赤除了当着她的面喝过一次生血,好似再没有为难过她。
甚至还处处帮她解围,细想下来,实在算不上什么坏人。
“我知道他算得上是好人,可我是二哥送给他的礼物,等他有一日厌了,便会送给旁人,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不对等,我不喜欢这样。”
姬锦玹头一回将心事说与人听,却丝毫不知道帐外正站去而复返的怨夫。
努尔哈赤络腮胡子下面,一张俊脸气的发黑。
就说她没良心,本将军一心待她好,她丁点看不到,只想着两人关系如何不对等,她还要怎么对等?想当女王不成?
这想法冒出来,努尔哈赤也觉得自己有些幼稚,很快否定,不过,倒是可以将苍狼部落给她。
那时,他做将军,她做首领,对等的很,看她还有什么借口!
努尔哈赤听上了瘾,在姬锦玹毡帐外站了许久,直到腿肚子发麻才意犹未尽离开。
姚珩将北狄简史读完,心中愈发肯定姬现不是真心和谈,但若说有何阴谋诡计,他又实在没头绪。
想不通,索性放下,踏出营帐,独自出了营地,站在一处矮邱顶上,看着北疆地势。
京城如今怕已是阳春三月,但北狄依旧寒风凛冽,四处都透着战乱带来的荒芜景象。
看着看着,姚珩视线便朝苍狼部落望去,也不知她此时在做些什么,定是同女使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今日见她,只草草两眼,倒是没瘦,气色也尚可,想必,她那驸马待她还算过得去。
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