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可笑,我孑然一身,不过是个生意人。”
司若兰不信,追问道:“那家父。。。。。。”
“司姑娘,头一回见面,你此言是否有些不妥?”
姚静姝眼眸中温度渐渐褪去:“你什么心思我明白,只不过,今日怕是要叫你失望了。”
“表嫂误会了,兰儿不过是想结识些朋友,除此之外,并无歹意。”
司若兰说罢,也有些后悔,原以为姚静姝身为侯夫人,她的友人,自然是非富即贵,哪想到竟还有商人?
士农工商,自古商人最低贱。
堂堂侯夫人,和一身铜臭的商人整日厮混在一处,真是自轻自贱!
屋里一时间鸦雀无声,荀真和沈誉谁也没有接话的意思。
司若兰只在坐不住,起身告辞:“想来表嫂同宋夫人、沈姑娘还有话要说,若兰便先回去了。”
“司姑娘慢走。”
兰心听到动静,立刻进来将人请出去,收了茶盏。
毕竟是自家亲戚,这般言语冒犯,姚静姝脸上有些挂不住,道:“抱歉,叫你们见笑了。”
荀真道:“与你有什么干系?谁家还没两件糟心事,我和阿誉自然不会往心里去。”
沈毓道:“从未听你提起过这门亲戚,何时来的?”
姚静姝回答:“有几日了,先祖母娘家侄孙女,为大选来的。”
“难怪没听你提过,不过这姑娘,瞧着似乎有些过于激进了。”
姚静姝同样认同这一点,想到凤睿,道:“按辈分,她该唤太后娘娘表姐,只因年岁小,这才进了大选名列。”
当朝律法,凡七品以上官员,家中若有适龄女子,皆在待选行列中,司若兰若再早生一年,便没她什么事了。
这关系,荀真怎么想都觉着别扭,道:“若她入选,岂不是乱了辈分?”
姚静姝道:“你能想到,司家自然能想到,她这回来,选秀只是由头,寻一门好亲事才是正经目的。”
沈誉闻言,并不意外,对司若兰也没方才那般生厌,感慨道:“都道初生牛犊不怕虎,真是没错,沙琴曾说过,远嫁公主命也贱,她只知京中富贵,哪知其中凶险。”
荀真见时辰不早,道:“罢了!左右是别人的事,说过也就罢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姚静姝留饭,两人皆婉拒,便就此告辞。
半月后,太后娘娘亲办赏花宴,五品以上官眷,皆可参加。
太后娘娘这般大张旗鼓,什么意思,众人心知肚明,费尽心思准备着,谁知道天大的好运气会不会降临在自家?
一时间,京城中首饰铺、成衣铺、布庄、甚至胭脂都人满为患。
沈誉看准时机,将番禺带来的货品清了个一干二净,这一趟,赚翻。
赏花宴定在四月初八,姚静姝前一日便被太后娘娘传进宫,司若兰自然跟着。
进入宫中,司若兰兴奋地四处张望,眼中满是新奇。
姚静姝却暗自皱眉,低声提醒她莫要失了分寸。
司若兰嘴上答应,却并未往心里去,一心想着明日如何才能给那些诰命夫人留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