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你二人身份过于悬殊,立场截然不同,不成为敌人已是万幸,又怎会成为夫妻?”
沈毓道:“无论是华夏皇帝,还是北狄王,定会从中阻拦。”
姬锦玹只觉得心里塞了团棉花,堵的很,可沈毓所说,都是事实。
“你想劝我早些放下姚珩?”
沈毓道:“臣妇并不是想劝公主放下姚珩,臣妇的意思是,还请公主早些放过自己。”
姬锦玹不明,道:“这是何意?”
沈毓道:“我曾在夫君书房见过一马鞭,材质上乘,做工精巧,想来,是出自公主之手?”
姬锦玹大方承认道:”不错,不过你也别误会,那马鞭是我赔给他的。”
“臣妇知晓,只是我记得,公主手中,还有夫君做的另一只。”
姬锦玹僵住:“姚珩连这也同你说了?”
沈毓闻言,心中愈发笃定,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继续道:“臣妇虽不介意,但夫君亲手做的东西,留在别人手中,尤其公主还云英未嫁,实在是有些不妥。”
说罢,她藏在袖中的手莫名紧了紧。
这事姚珩并未同她说过,甚至从未提起。
但京中世家,哪有秘密?当初长公主府见姚珩时,她便知晓姚珩为何事伤神,为何人落寞。
后来荀真成婚,沈姚两家也定了亲,她以为,姚珩总该死心塌地了。
可昨儿见着姬锦玹,姚珩明显不自然,旁人没发觉,沈毓一直在他身旁,只要长了眼,就看得出。
姬锦玹怔忪许久,心下了然,轻笑道:“姚夫人,当真厉害。”
沈毓从善如流道:“臣妇谢过公主夸赞,只是,不知那马鞭,公主可有随身带着?”
姬锦玹握着包袱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道:“我这就拿给你。”
说罢从包袱中小心翼翼将珍藏了许久的盒子拿出,交给沈毓,道:“如此,夫人总该放心了。”
沈毓接过,并不打开,道:“公主莫责怪,臣妇实在是为了叫公主早日看开,才出此下策,冒犯了公主,还望公主勿怪。”
姬锦玹包袱空了,心里也是一片荒芜。
无心应付,只道了声“后会无期”,便翻上马,扬长而去。
沈毓看着姬锦玹的背影,眼里溢出几分愧疚,道:“你是公主,高高在上,世间男儿任你挑选,我不一样,我只有姚珩。”
明知姬锦玹听不到,沈毓还是对着她离开的方向,道了声:“抱歉。”
转身回去,凤霄同凤云卓二人已先行离开,只姚珩还站在原处。
“夫君。”
沈毓先开口,道:“公主方才说,有件东西要还你,妾身不知是何物,也不曾打开,呐,完璧归赵。”
姚珩接过,淡淡道:“不是什么要紧的,走吧!”
沈毓点头,随姚珩上了马车。
“今儿起的早,这会有些犯困,不知夫君可否割爱,将肩膀借于我,略歇片刻?”
姚珩唇角微微一抬,道:“当然。”
马车晃晃悠悠进了城门。
暗中,姚珩将檀木盒紧紧攥在手中,五根指尖早已被压的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