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静姝少不得又要解释一番,好说歹说将人稳住。
天才黑,明毅便来回话:“爷,查到了。”
“说。”
“消息从凤凰楼传出的,那日早市,街上人正多,突然从凤凰楼顶楼飘下数十张银票,待吸引了路人注意,便是铺天盖地的白纸。”
明毅脸色难看,将怀中物什掏出,递给凤霄。
凤霄接过瞧了一眼,纸上赫然是姚夫人亲笔写的证词,落款处按着手印。
不难想象出,她当初想写这东西的时候,是拼着置姚静姝于死地的。
“去叫凤凰楼掌柜来。”
凤凰楼是郑德音手中的铺子,这种东西从凤凰楼传出,才是天大的笑话。
知晓凤凰楼背后东家的不多,荀恩算一个。
鞠掌柜一进屋,便觉得冷汗涔涔,道:“侯爷,这事,小的先前的确毫不知情,待发现时,事态已然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可与小人无关。”
凤霄道:“那几日,凤凰楼是否有可疑之人进出?或有可疑之事?”
鞠掌柜细细回忆一番,缓缓摇头道:“倒是未发生可疑之事。”
说到这,他挠挠头,道:“只有一日,楼里来了个身着斗篷的女子,身量不高,瞧不清样貌,点名要天字一号房,连住几日,事发后,那女子便再没出现过。”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事,不知那女子同此事,可有关联。”
凤霄垂眸不语,片刻后,道:“你先去,将楼里伙计在盘查一回,若有突破,前来回我。”
凤霄见过鞠掌柜,便出府往姚家去,这么大的帽子扣在头上,总不能坐视不管。
姚宏翰绿着张脸,才从宋伊院中出来,随从便来回话:“老爷,凤侯爷来了,眼下在前厅等着。”
姚宏翰抹了把额角的汗,不敢耽误,朝前厅疾步而去。
远远瞧见凤霄一身玄衣静坐梨花木椅上,莫名觉着周遭空气都冷了几分。
硬着头皮上前,到底不敢将人唤作“贤婿”,干巴巴道:“侯爷,下官正要上门请罪,没想到侯爷先贵足踏贱地,亲自来了。”
凤霄也不废话,眸色淡薄,直接道:“我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想必岳父已然知晓,今日来,只想问一句,这事,不知岳父怎么看?”
姚宏翰一颗心突突直跳,怎么看?还能怎么看?人又不是他放出去的,谣言也不是他找人散播的,他能如何?
这话想想便罢,无论如何是不敢同凤霄说的,讪笑道:“说来实在惭愧,下官一心只为朝政,内宅之事难免疏忽,生了这等乱子,下官难辞其咎。”
凤霄听罢,冷笑道:“可怜内子,被谣言所困,几日睡不安生,岳父只一句难辞其咎,怕是不够,你一来便急着撇清关系,也不问问,人如何了?”
姚宏翰一口气梗在脖子不上不下,憋的难受,凤霄这是打定主意,为那丫头做主来了。
咬牙道:“侯爷且放心,下官明日便去衙门澄清此事,实在是贱内近日得了心疯,这才胡言乱语。”
“姝儿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纵是不喜,也不能够这般污蔑亲生女儿不是?待她病好,还不知如何内疚一阵子呢!”
凤霄见他避重就轻,耐性耗尽,道:“岳父也莫要将我当成三岁孩童哄骗,早就听闻岳母病重,足不出户,这些东西,总不是平白无故飞出姚府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