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替凤睿换了盏茶,双手端给她:“阿姐,茶凉了,我给您换一盏。”
凤睿高兴了,轻哼一声接过,道:“我许久不出宫,这世家的女儿,就像御花园中的花,开了一茬又一茬,如今竟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皇上选秀之事如今已是板上钉钉,再推脱不得,画像上瞧着个个儿都哈,只是不见一面,谁又知道品性如何?
姚静姝手中剥着颗花生,道:“这有何难,阿姐想见,不过一句话的事,如今御花园景致正是好的时候,不如办场赏花宴,到时任她什么姹紫嫣红,都由着阿姐看。”
“也好。”
凤睿道:“到时你也来,替我掌掌眼,等皇上大婚后,只怕咱们就少有机会再见面了。”
姚静姝反映了半晌,才参透凤睿话中意思,道:“阿姐,侯爷他。。。。。。”
“你回府第二日,他就同我说过了,不然,你以为那日他为何那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崔姑姑还带跟着我十来年了,在他跟前,也没落着好。”
姚静姝总算明白,那日凤霄为何牢骚不断,想来已对太后提起过这事,被回绝了。
“凤府举家北迁,哪里是这般容易的,阿姐不必理会他。”
凤霄摇摇头:“你和他夫妻一体,本就应当在一处,我本意也不是不愿意让你们走。”
“只是你们都走了,就剩我这孤家寡人,守着那宫墙大院,红墙黄瓦,同笼中鸟一般,有什么意思?”
凤睿这话说的有些伤感,姚静姝不知该如何安慰,想了想,道:“娘娘怎会是孤家寡人?悦太妃不是日日同你作伴?”
“再说,待皇上大婚后,宫里新人多了,您整日看不完的热闹,哪里有功夫无聊?”
姚静姝一句话,轻而易举将人逗笑,凤睿索性脱鞋上了软榻,舒舒服服靠在软枕上,道:“从前都是先太后看着我们斗,往后,就是我看着别人斗,啧,这感觉,总归是不一样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从前同张皇后和萧妃的往事,姚静姝忍不住一阵唏嘘:“萧太妃如今可还好?”
凤睿又是轻哼一声,有些羡慕道:“她可比我自在,襄王立府后,便请旨将她接回王府养老,你说她安生带着便是,三天两头进宫请安,我见着就烦。”
姚静姝侧目看过来,凤睿脸上恼意不像作假,纳罕道:“萧太妃惦记您,那是好事,您就当打发时间便是。”
“她哪里是惦记我?分明就是炫耀!”
凤睿扔下手中果子,酸里酸气道:“你不知道,她自从去了襄王府,可算是露出了本性,佛也不拜了,经也不抄了,回回来,不是带哪个酒楼的招牌菜品,就是带些街上的小玩意儿,谁还没见过!”
姚静姝闻言,瞬间恍然大悟,难怪阿姐今日瞧着情绪不高,原来症结在这。
不过也难怪,凤睿自从进宫后,便十几年如一日守在那宫墙大院中,甚少出宫。
想想她从前也是性情中人,憋在那处,的确难为了她。
姚静姝想到这,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凑上去道:“阿姐,左右您还要在府上小住两日,不如明儿咱们也去逛集市?”
凤睿怔愣片刻,霍得坐起身,眼眸中的惊喜很快溢满整张脸,紧紧盯着姚静姝,道:“当真?”
“当真。”
凤睿高兴了,掰着手指头算明日要买些什么,后来数不过来,索性从书桌上抽出一张纸,执起凤霄的狼毫洋洋洒洒开始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