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宴后,宫中再没有姚静姝能帮上忙的,便随同官眷们一同出宫。
吴夫人瞧见人,便主动上前搭讪,欠身行礼:“侯夫人。”
姚静姝回头,微微颔首:“吴夫人。”
“京中都传侯夫人与太后娘娘如同亲姐妹,我原不信,今日见了,才知道所言非虚。”
她这话说的,无疑是将姚静姝架在火上烤,她说是,便是倚财仗势,她说不是,便是不知好歹。
吴夫人这番话,是无意还是刻意为之?
姚静姝深深看她一眼,道:“吴夫人这话问的,恕我不知该如何作答,今儿整整一日,我与太后娘娘如何,您也是瞧在眼里的,莫非,吴夫人觉得有何不妥?”
“自然不是。”
吴夫人心里有苦说不出,都怪这张不会说话的嘴,原想着套几句话,哪知话没套到,反而叫人觉得别有用心。
“侯夫人莫要见怪,臣妇并没有旁的意思,只是羡慕您与太后娘娘亲近,竟比我和家姐幼时关系都好。”
姚静姝瞧出她没有恶意,神色便不再像方才那般严肃,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父子尚且先君臣再父子,更何况皇亲,不过是太后娘娘体恤侯爷艰辛,才回京就接连被弹劾,这才给凤家几分薄面。”
吴夫人闻言,脸上腾地烧起来,若说弹劾凤侯爷的奏折谁写的最多,一定是吴家。
吴振在侍郎的位置上已经许多年没有动了,原想着此次姚宏翰北上,能将位置腾出来,他也好再上一上。
哪料到人都走了大半年,眼瞅着即将回京,皇上还是对这件事三缄其口,没道理尚书的活他干着,尚书的位置不叫人坐。
这不凤霄无召回京,吴振便将心中不平尽数发泄在他身上,左右他们是一家人,谁也别好过就是。
吴夫人想起这事,便下意识有些心虚,再没心思说旁的,匆匆告辞,拉着吴丽珠走远。
“表嫂,这位是谁家的夫人?”
司若兰看着两人背影,隐隐有些意动,这位夫人瞧着面善,若她家有年龄合适的,倒也是个不错的去处。
“礼部侍郎,吴家夫人。”
侍郎啊!那官位是有些低了,司若兰不禁失望。
“那她家中可有还未婚配的嫡子?”
姚静姝想了想,好像是有个,点头:“有。”
又有嫡子,若不能成事,真是可惜,她不死心道:“表嫂,你可知道吏部尚书如今年岁几何?政绩如何?”
姚静姝有些无言以对,她上京前,难道就没有将京城形势好好了解一二吗?
缓缓转身,眸光沉沉看着她,道:“你想问什么?”
司若兰原本有些难为情,但想到自己的后路,便顾不得许多,道:“那吏部尚书身体可还康健?大抵再有几年能告老还乡?吴侍郎可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
吏部尚书,什么概念?若真能嫁进去,从此京中官眷都要低她一头。
姚静姝闻言,意味深长道:“你问我爹啊!身体好,政绩也不错,估摸着,再有个十来年,也该辞官养老了,你莫不如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