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霄道:“别人操办不了,自然会求你回来,你只当出门游玩一圈,不必事事都思虑周全,惯坏了旁人,吃亏的还是自己。”
凤霄甚少有如此多的话,他这般说,姚静姝没有理由拒绝,又往凤霄怀里钻了钻,闷声道:“夫君,多谢你。”
如今世道,女子处世本就艰难,到了婆家,立规矩的更是不在少数。
许多男子见惯不怪,便觉得理所应当,凤霄做到这样,不容易。
凤霄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道:“睡吧!明日早起。”
翌日。
姚静姝还未收拾妥当,凤老太君便差人唤她过去。
想起凤霄昨夜说的话,心里有底气,不紧不慢收拾好,才移步暮春堂。
凤老太君见她人面桃花,面色白里透红,再看荀恩脸色枯黄,心里莫名堵得慌,道:“你如今架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多少人等你一个!”
姚静姝款款行礼后,便径直坐下,内疚道:“昨儿累了一天,起得迟是我不对。”
“不知祖母还我过来,可有什么吩咐?”
凤老太君道:“你一人操办寿宴甚是辛苦,你嫂嫂心疼你,想着去给你搭把手,你要记她的好!”
姚静姝淡笑,夺权说的这般好听,也是第一人,道:“如此,那姝儿先谢过嫂嫂体贴。”
这般干脆?
凤老太君表情僵硬了一瞬,不明白姚静姝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道:“你是个知道好赖的,那寿宴的事,你便同你大嫂商量着来。”
先借寿宴叫荀恩露露脸也好,以后才好将家权给她。
凤家行武出身,从前女子出征都有过,寡妇当家也没什么。
姚静姝道:“祖母放心,姝儿晓得。”
凤老太君这般轻易就将姚静姝手中权力分一半给荀恩,颇有些意外,想到自己年轻时也是雷厉风行之人,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如此,寿宴一事便这般定下。
可晌午才到,姚静姝就悄悄叫人收拾行李,带着姬锦玹回了姚家。
等凤老太君得到消息的时候,人正在姚府瑞松堂吃茶点。
“没规矩!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凤老太君怒极,摔碎一套茶具仍不解气,道:“你瞧瞧!谁家做媳妇的做成她那样!”
荀恩上前安慰,道:“祖母,若不然,我还是将管家之事推了,好叫弟妹消气,若是因此耽误了您的寿辰,可如何是好?”
凤老太君冷哼一声,道:“我活了这么大年岁,岂能叫个毛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给拿捏了!”
挥手将罗汉榻中枕头扫落在地上:“什么嫁人嫁宋,娶妻娶姚,都是哄鬼的!”
凤老太君越说越难听,全然忘了当初姚静姝刚进门时,她如何看好这个孙媳。
一屋人静悄悄,谁也不敢说话,待凤老太君冷静后,对着荀恩道:“恩儿,寿宴之事全权交由你,你可能胜任?”
荀恩有些心虚,从前跟着母亲不过是纸上谈兵,看个账本还可以,哪里正儿八经管过家?
看凤老太君一脸希冀,硬着头皮道:“自然,祖母既然信任荀恩,荀恩定不让您失望。”
此话一出,凤老太君便安了心,冷声道:“她这般回去,全然不顾霄儿脸面,霄儿知晓,自然有她好看,我们等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