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好好教养长大的女儿,一心惦记旁人夫君,这事怎么说,都是荀家失礼。
在门口将人迎进来,干巴巴站着,不知该说什么。
姚静姝却一如往常,道:“真儿要出嫁,荀伯母便高兴昏了头,待会子,我可要多讨两杯喜酒喝。”
轻飘飘一句话,便将前尘往事揭过,荀父欣赏她的豁达,道:“侯夫人快请进,真儿正等着您呢!”
姚静姝引着沈毓到荀真院子时,她方才梳妆好。
往常跳脱的人此时装在大红喜袍中,倒也有两分淑女模样。
见姚静姝来,立刻诉苦道:“静姝!你可算来了!你都不晓得,我今日起的有多早,早知如此,我便不能答应这婚事。”
“呸呸呸!净胡说!”
姚静姝道:“你若不答应,改日表哥娶了旁人,端看你怎么办!”
荀真一听,顿时变了脸,两手叉腰道:“他敢!”
这么一声,逗得满屋人哄堂大笑,荀真惹了笑话,也不害羞,拉着姚静姝的手道:“静姝,你能来送我出嫁,我就踏实了。”
姚静姝反握住她,调侃道:“舅舅清正,舅母和善,表哥将你放在心尖儿上,你有什么不踏实?”
沈毓看着荀真一身红衣,不知为何,想起听荷宴上那一身月白衣袍,温润又清冷的少年。
没成想,不多时,就见到了人。
姚静姝在迎亲队伍中看到姚珩,难免有些意外。
但瞧着他眉目并无半分郁色,神色也恢复了往常的淡然,便知他放下了。
兄妹两人谁也不曾言语,相视一笑,便将事情翻篇。
这样的姚珩,温文儒雅,愈发叫人移不开眼,当即就有些好事的夫人明里暗里打听。
直到踏出了宋府大门,沈毓才回过神。
姚静姝奇怪地瞧着她,问:“沈妹妹,方才大伙儿都做催妆诗,你总走神做什么?”
沈毓摇头,道:“无碍,我不过是瞧见荀家妹妹出嫁热闹,一时看呆了。”
纵是好友,也有不便言明的事,她不说,姚静姝便不问。
两人随着迎亲队伍赶去宋府,帮衬着宋夫人迎来送往,闲下来时,天边已然瞧不见夕阳。
沈毓正要回府,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姚珩拦住去路。
“沈姑娘,那日听荷宴扰了姑娘兴致,还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沈毓对上他,莫名有些紧张,道:“姚公子见外了,那日参宴不过父母之命,我本也没想着旁的。”
姚珩松了口气,道:“既如此,姚某还有一件事要劳烦姑娘。”
沈毓不明所以,道:“公子有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