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地一声轻响,一条牛皮缠编的皮鞭,应势而断,紧接着,一截鞭梢儿倒射而回,“噗!”地一声,射入了赶车车把式两眉之间。
可怜赶车车把式连躲的念头都没来得及转,就惨叫一声,往后便倒。
另外那名车把式眼明手快,急忙伸手扶住,但是迟了,一截鞭梢儿射进两眉之间,外头仅留寸余,穿过脑袋从后头射出来的,比留在前头的还长,两眼上翻,整个人剧烈颤抖。
另外那名车把式心胆欲裂,嘶声惊叫:“老三!”
赶车车把式身子猛一抖、一挺,不动了。
后头四车上的车把式,原还没有动静,以为前头有两人足可应付。
事实上近二十年来,就算碰上事儿,也都是这么应付过去的。
而如今,先一声惨呼,后一声嘶声惊叫,惊动了他们,这才意味到不对,纷纷抓起家伙跳下车赶了过来。
过来一看,惊住了,但旋即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个个脸色大变,一言不发,抽出家伙就扑。
这里,八个人抽出家伙刚扑动。
那里,白衣人一只白皙修长、白得显得苍白的手同时连连后扬。
那八个,前扑之势似遇弹力受阻,一个个身躯蹦起后栽,倒下地就没再动八个人,眉心各添一个拇指般大小的血洞,殷红的鲜血正自汩汩外涌。
扶着赶车车把式的那名车把式,何止心胆欲裂,简直魂飞魄散,他整个都傻住了。
只听白衣人冰冷道:“我要车队里的一个人,一个姓李的女子。”
那名车把式如恶梦初醒,把赶车车把式的尸体往下一放,撕裂人心的一声悲呼,旋身就扑,连兵刃都忘记抽出来了。
白衣人再次扬手,那名车把式也似遇上了弹力,砰然一声,踉跄倒退,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手里的长布囊摔出了老远。
但,他浑身上下好好的,连一根汗毛也没掉。
耳边,听到白衣人冰冷的话声:“我说过,你们龙家车行的人只能留一个活口,你命大、命运好。”
车把式定定神,悲愤上冲,净扎着就要冲起来。
“不要动!”
一声无限甜美的娇喝,划破刹那间的死寂传到。
这声娇喝声不大,但似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力量,车把式身躯一震,硬是没再动。
就连一直背着身站立的白衣人,也霍然转过了身。
好惨白、阴森的一张脸,长眉细目,不但栗人,简直吓人。
这么一张脸,跟他顾长挺拔的身材,那朗星般的一双目光,太不相配了。
他霍然回身,立即看到第三辆车,车篷掀起,一名白衣少女翩然走下,袅袅地走了过来。
姑娘年约十七八,一身雪白的衣裙,人更是玉骨冰肌,清丽绝俗,让人看一眼,准想看第二跟,却又不敢看第二眼,生怕目光会渎冒了她。
白衣人,一双细目闪起了栗人的异采。
姑娘神色冰冷,但冰冷无碍她的清丽,反益增圣洁不可侵犯。
她走到头辆车前,看地上的尸体,娇靥上闪过抽搐,美目中闪漾起泪光。
霍然抬头,霜刃般目光直逼白衣人:“太快了,快得让我来不及救援,你是人还是禽兽,为什么?”
白衣人一双异采闪动的懔人目光,直盯在姑娘冰冷的娇靥上:“车队里有个姓李的女子。”
姑娘道:“刚才我就听见了,整个车队,只有我一个人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