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铎忙道:“对,我知道,我知道——”
神色一动,急道:“你们跟我提他妹妹被劫失踪的事,难不成你们——”
杜如奇一低头道:“民等兄弟二人,就是李姑娘被劫失踪一事里的关键人……”
他话还没说完,察铎已劈胸一把,硬把他提了起来,圆目环睁,威棱暴射,震声道:
“你怎么说?”
杜如奇大惊,两眼直望着察铎。
两个蒙古勇士齐上前一步,紧紧监视着他。
杜如奇倒还相当镇定,道:“王爷明鉴,民等兄弟就是冒死到王爷面前来出首的。”
察铎环目两道威棱瞪视了他片刻,松手、沉腕,喝道:“说。”
杜如奇砰然一声,又跪了下去,道:“禀王爷,整个事情的经过是民等兄弟接奉密令,然后按令给潜伏在‘山海关龙家车行’的郝大魁,郝大魁侦知李姑娘搭乘‘龙家车行’的马车后,传书飞报民等兄弟,再由民等兄弟秘密上报,然后李姑娘就被劫失踪了。”
察铎怒笑道:“好,好极了。这件事果然跟官家有牵扯,你们是哪一个秘密机关的,奉谁之命行事?”
“回禀王爷,到如今民等只知道在官家一个秘密机关里当差,却根本不知道是哪一个秘密机关。”
“你怎么说?”
“回王爷,早在多年前,民等兄弟带两个女儿在‘天桥’唱大鼓卖艺,有个人找上民等兄弟,问民等兄弟愿不愿为官家—个秘密机关效力。当时民等兄弟初到京里,谋生不易,昔年弟兄又都风流云散,失却连络,为在京里立足及往后诸多方便,就变节移志答应下来。当时那人就留下了这两面腰牌,往后,每月的薪饷及传令报信都经指定一秘密处所,民等兄弟自己往该处或取或送。不但从此没见着那人,也没再见着任何一个人,民等兄弟知道,不过是那秘密机关外围的通风报信角色,但为了那月月不断的薪饷及在京立足之方便,也就一直当这个差当到了如今。”
察铎叫道:“好严密、好厉害的秘密机关,可是你们等于什么都不知道,这算什么出首?”
“禀王爷,民等兄弟虽不知道隶属,甚至等于一无所知,但京早几个营,都认识这种腰牌,而且畏之如虎,王爷如循这条线索追查,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察铎呆了一呆,一点头道:“对——”
目光忽地一凝,道:“你们两个见过李玉麟了?”
杜如奇道:“见过,而且还不止见过一次——”
接着他把邂逅李玉麟的经过,以及乃女姑娘凤仪两次送信李玉麟,终使李玉麟找到已被灭口的郝大魁,及循线找到他们弟兄俩的经过说了一遍。
察铎静静听毕,道:“这么说,你们刚跟他分手不久?”
“是的。”
“既然你们已经把该说的告诉了他,为什么还到我这儿来出首?”
“回王爷,李少爷要自己循线追查,不愿惊动王爷,他以一个江湖人的身份,况且他李家正是官家对付的对象,追查起来绝不如王爷查起来方便。民等兄弟有赎罪之心,却帮不上他什么忙,更加上背叛机关,死路一条,所以只有到王爷面前出首,斗胆奢望,求王爷保民等兄弟不死。”
察铎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好,看在你们两个有赎罪之心,跑到我这儿来出首,使我能帮玉麟这么个忙份上,我就保你们两个不死。”
“谢王爷恩典。”
杜氏兄弟一起磕下头去。
“我还不知道你们姓什么、叫什么?”
“民等兄弟杜如奇、杜如风。”
察铎转脸望两名蒙古勇士:“把他们带下去安置了,任何人不许泄露,否则别怪我严惩重办。”
恭谨答应声中,两名蒙古勇士把杜氏兄弟带了出去。
这时候,东方微透曙色,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