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愉懒洋洋地伸展两条白腻的腿,陷在碎花布沙发里,嘴里嚼著辣味肉干,有点儿意难平地想着白天的事。
她大学时读的社会系,班上一百多人里男生只占不到百分之十,且各个阴阳怪气,嘴边总挂著各式乍听头头是道实则空洞贫乏的论调,再加上她为了赚学费,一下课多都是往咖啡店兼差,以至于不曾堂堂正正地在能挥霍时尽情挥霍,享受大学恋爱。
因此,不由得对那女生嚣张散发的青春气息感到嫉妒。
对,嫉妒。但隐隐约约又好像不只是这个原因。
她不禁替当事人们浮起臆想,一男一女的年轻大学生,两人独处在房里能不发生什么?
那小子也会在她面前重复对自己说过的话吗?
那女生会在他家里留下有着痕迹的卫生巾吗?
易愉皱起眉心,愤愤地将肉干撕咬成半。本该是咸的味道里都尝出了酸。
恰好门在这时开启,西装革履的姜成豫现身玄关。
易愉心想,她有这个外人眼里无瑕的优质老公,去和已然错失的青春期斤斤计较实在有乏实益。
她正在过着人人称羡的富太太生活呢。其余的就别想了,别想了。
呀,成豫,加班呀?吃过了吗?她抽了张面纸,抹去嘴角残余油渍,起身要去厨房替他热菜。
然她却了然不知,自己当下的模样处处流露着不自然的真挚。
就仿佛在遮掩不应存在的念想。
姜成豫温温地笑,摆手朝她示意:不用,谢谢妳。扯下领带之后,接着又惯性地松了松皮带铁扣。
易愉捕捉到那小动作,揪紧双眸,咬住下唇,纠结一阵后向前走去。
成豫。。。。。。她微微扯动他的衣角,宛如在向长辈坦承预谋坏事的小女孩,用尽气力的半问半喊:你今天要。。。。。。要做吗?
那是她结婚四年以来对自己最诚实的一刻。
空气犹如在短瞬里凝固,远方传来错落有致的女娃鼾声。
姜成豫轻轻撢下她的手,苦笑着道:啊。。。。对不住了,今天有点累,没那个想法。迟滞片刻,大手覆上她的头,早点睡。
隐含恰到好处的疏离。
易愉愣愣望着他即将消逝在主卧房的身影,胃里忽地一阵紧,再度追了上去,双臂从背后环住他的背脊。
委屈、不甘、落寞在喉底翻搅,为什么?
她憋著哭腔问道:结婚四年以来你只碰了我四次,为什么?
易愉,小声点儿,琪琪会被妳吵醒
你说我太瘦我也努力多吃了,你之前状态不好我好好体谅,然而你也没打算积极改善!
改善?我状态不好是因为我工作累,下班后就没体力了。至于不积极的部分,是因为觉得没必要。
但这不是很奇怪吗!其他夫妻有的天天做少的也一周三次,我们平均下来却只有一年一次,很不正常
易愉!他吼一声后,长吁一口气。
妳拿这事跟我吵很幼稚,成熟点儿好不好。妳待在家太久了,才整天去想那些事情,以为其他夫妻都没别的事做只管天天纵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