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劈向她手腕的一掌,她现在都还能感觉到腕骨隐隐作痛,却又在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伤痕来,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见她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失落的,鹦歌将捂着脑袋的手拿开,满眼好奇地望着她。
“玉棠姑娘,你这是在难过些什么啊?”
“你嫌我力气大,昨日对上世子爷,我可是推不动分毫,感觉这几年都被辜负了……”
玉棠去扒拉身后的枕头,想将它立起来,想靠得舒服些。
鹦歌赶忙去找了两个靠枕垫在她的后腰,这才笑着安慰她:“世子爷那可是打小练下的硬功夫,您能不在他手底下受伤,就已经很厉害了。”
玉棠听罢,觉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她这才练习了多久,凭啥就能跟自小练起,还有专业师父教导的谢容锦来比呢。
她只管继续努力,永不停步,哪怕是这辈子都打不过谢容锦,但是,她也绝不要在他手中毫无反抗之力。
“还得是年轻的脑子,转的就是快。”
见玉棠都愿意跟自己开玩笑了,鹦歌的心也算是彻底放下了,看来这场高热,确实好的差不多了。
玉棠本想喊鹦歌直接去补眠的,小姑娘不同意,执意要去厨房端些清淡的吃食来给玉棠垫垫肚子。
“病中身体最是虚弱,怎可不进食呢!”,她抬手一叉腰,将玉棠压回了床榻,而后利落地出了房间。
鹦歌的心里是真得念着玉棠的,昨日,玉棠自己都穿着一身单衣,冻的手脚冰凉,却还想着给她送手炉,怕她冻坏了。
在侯府里这么些年,她哪里能是个蠢蛋呢。
昨日玉棠为何失踪了又回来,她知道应该有很多原因,但是,其中肯定有一点是想保着她的命。
夜里玉棠起了高热,在她给对方耐心擦身子的时候,就听到她迷迷糊糊地叫了好些人的名字。
而后,她好似有了一瞬间的清醒,握住了自己帮她擦身子的手。
语气虚弱,却满是笑意,“鹦歌,我回来了,你没事就好。”
很快,玉棠便又闭眼晕了过去,期间她始终眉头紧锁,面色痛苦,好似被梦魇狠狠折磨着。
而在这场让玉棠痛苦不堪的折磨里,她依旧选择走回来,想要救下自己。
不过片刻,鹦歌便了悟期间缘由,捏着帕子的手也忍不住顿住。
她知自己身份低微,怕是帮不上玉棠什么,但是,她也下定了决心,最起码要在照顾玉棠一事上做到尽心尽力。
玉棠躺了不过一日左右,就感觉自己好得差不多了。
偏生鹦歌觉得她是个病人,各种强迫她不许动,让玉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夕阳坠地,月色攀上夜空,鹦歌在屋中点着各处的蜡烛,打算做些女红陪着玉棠唠唠嗑。
小院门被人砸得砰砰响,两人登时都吓了一跳。
鹦歌赶忙去门口询问情况,待听清话语以后,立刻返回房中。
“玉棠姑娘,侯夫人一会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