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池朗抹不开脸,却也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像赵凌宇说的,反正也没人认识他们。
脚下踩着咯哒脆响,孟池朗也不管路,往空气中呼着气,没有出口成冰,一团一团雾蒙蒙的也很好玩。时不时弯腰在矮灌木树上扫一手的积雪捏着一块,在手上掂了掂,随意地往前丢。赵凌宇比下雪的声音还要安静,守着他,看他像个孩子似得自娱自乐。
某次雪球打在路边的杉树上,积雪簌簌地落下来,他觉得好看,玩的不亦乐乎。
直到——
“谁家的熊孩子找打啊!”东北腔的大嗓门这么一嚷,骑着三轮车拉着蜂窝煤经过的老大爷不幸地被树上掉下的雪直接盖了满头苍白。
孟池朗吓了一跳,老老实实地朝着老大爷鞠了好几躬,见是这么俊一小伙子也想到他不是故意,大老爷们也就不计较了:“别玩这个儿,人扫雪不费劲啊。”留下这么一句,踩着三轮车咯噔咯噔地离开了。
孟池朗涨红了一张脸,抬头就见赵凌宇一脸揶揄,恼的把沾满雪的手套往他脖子里一塞,“让你不提醒我!”
赵凌宇抓着他的手,把他的手套脱了,果然,隔着再厚的手套,这会儿手指头也早冻得通红。他瞪了他一眼:不许再闹了。
孟池朗满不在乎,笑嘻嘻地贴着他温暖的体温取暖,过了一会儿不乐意了,催着他走,还不许他牵着。
赵凌宇听话地往前走了两步,见他没有跟上,正回头,只听一阵风声。
接着头顶上缀满白雪的树枝一抖,雪花就这么簌簌地砸了他一头。
而始作俑者见状,噗的一声没忍住,直笑得蹲在地上。
赵凌宇也笑,他拍了拍头上的雪,解开围巾抖了抖,又把脖子里的雪拍出来,见他还笑个不停,一探手捏了一把雪,大步流星地朝他走过去。
孟池朗一见不妙,腾地站起来扭头就跑,一路留下哈哈的笑声。
他只差没笑到虚脱,哪里是赵凌宇的对手,不仅抓在了手里,围巾那么一圈,他整个人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眼看着赵凌宇的报复就要在自己身上展开,孟池朗边笑边求饶:“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啊啊,好冷,你再往我身上弄我生气了啊,哈哈,凌宇我开玩笑呢!”
赵凌宇不过拿着雪球往他脸上贴了贴,然后这么看着他,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等死感觉最不好,他干脆一横眼:“干嘛,没胆儿上就快点放开爷。”
赵凌宇眉峰一动。
他的手一抬高。
“啊!”孟池朗眼睛一闭,没等到什么,就看赵凌宇无声笑着看他,他立刻恼了:“你耍我。”
赵凌宇可不怕他耍横,松了钳制他的围巾任他扑上来。
他低头含了一口雪喂进孟池朗嘴里,两人在行人稀少覆盖着雪花的街头树下吻得不可开交。
“不干净……”
“不好吃……”
孟池朗含含糊糊地说着,嘴里的雪不知消失在了哪里,冰冷的温度也早被炙热代替。这一刻被他霸道地抱着,大抵两人一世界的幸福就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周末都值得庆祝!点蜡!!(#‵′)凸星期一的时候来个交通管制大放假肿么样?
第五十一章
那晚;赵凌宇两人没有回酒店。
在傍晚觅食的时候无意遇到了街上推车卖狍子肉的大叔,围了不少人,孟池朗好奇之下去打听。见是南方来的客人;又想花大价钱买;热情的北方大叔便说村子里打猎打来的;还存了很多新鲜的在家里;晚上煮了要请乡亲们一起吃,请他们不嫌弃也一起去,热热闹闹的,也能吃上一口热乎新鲜的。
孟池朗听到打猎两字已经够好奇,再被盛情相邀;直回头看赵凌宇,眼睛里就差没跳出‘去吧去吧’几个字了。
大叔姓赵;一听倒是赵凌宇本家人,很是缘分,收了摊,赶着马车就带着两个客人往家里头去。
坐马车,孟池朗还是头一回,感觉很是新奇,赵凌宇怕他摔了想坐在他身边护着,赵大叔赶紧拦着,两个高大的小伙一边做,这车子很容易往一旁倒。
赵凌宇无法,当即把围巾脱下来,让孟池朗抓着一头。
赵大叔看得直乐呵,本来见这小伙子冷冰冰的不说话就想起人说南方人不好处的事情来,没想到是这么热心肠的小伙,便说:“你们是兄弟吧,感情真好。”
孟池朗暗瞪了赵凌宇一眼,听大叔这么说了也不解释,说想听打猎的事,赵大叔便说了。这会儿雪还没那么大,也是差不多最后一次进山里了,能逮到的东西不多,拿出来卖也能值钱点。这边又说起村里哪个汉子本事,打了全村最多。
赵凌宇看着他鼻尖在这夹雪的冷风里都冻红了还一脸兴致勃勃的,没忍心坏他兴致,一路上都皱着眉。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下了车,小心地把他半搂半抱地带下车了,温热的手掌往他手上一捂,低头对他道:跟他要点热水,有没有防感冒的药,你得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