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欢:“大理寺这么大个部门连兵都要去找锦衣卫借”
“没关系,姜姑娘一人可抵万军,我跟着你不用兵。”江风止笑眯眯地看向姜意欢,眼底满是倾慕,姜意欢白了一眼他,“你身体感觉好点了么?”
江风止摇着他的一把通体黑金的折扇,“好多了,应该还能陪姜姑娘玩两年。”
姜意欢:“呸呸呸——打住啊你,我说了你好好吃药、复诊就死不了,别这么晦气。”
“哈哈哈哈哈,你关心我?”
两人嬉笑间来到了庆阳街,一条蜿蜒的菜市口小巷子,他们找到了三七号,正在小巷的中部,门口一个木板上码着一排整整齐齐的猪肉,各个部位都有,瞧着粉嫩的肉还冒着血气,姜意欢皱着鼻子走了过去。
“徐屠夫?”姜意欢试探地问道坐在木板里面的一个发神的汉子,瞧着脸也就四十来岁,头发却是独属于老人的灰白色。
无人应答。
江风止用这把带着铁的折扇敲了敲一旁的木凳,“徐思挽,是你女儿吗?”
汉子突然来了精神,先是用眼神扫过一圈周围,然后目光从姜意欢身上又落到江风止身上,“思挽思挽,是。”他站起身将江风止从上到下瞧了一遍,又看回江风止那张清隽的脸,“你是?我们是不是见过?”
江风止微笑着从怀里摸出大理寺少卿的腰牌,他偏头看向汉子,“我来是为了调查你女儿前几日莫名遇害的事情,如果想为她鸣冤,那就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汉子眼底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希冀随后又成了古井不波的黯,他垂着头站在原地,“没用的,思挽惹了个,惹不起的人,我就算告到了皇上面前也没有用啊”随后他撑着头望向头顶的魁树,眼睛亮晶晶的,像忍着泪般,良久慢慢吐出来一句:“这个狗世道天子犯法,庶民有罪。”
姜意欢的心有一丝丝触动,十年前,她何尝不是这个想法?狗世道,那就掀了吧。她声音冷冷的,“大理寺少卿就在这里,你也不信?”
汉子摇头。
江风止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大哥,我叫江风止,是江一宏的哥哥,我才从乡下老家回来,便听闻了他做的这件龌龊事情,可我不想护着他,虽然不可能真的将他伤筋动骨,但至少我做主,能给他带来一点惩罚,也能给你们争取一些赔偿。”
江风止一番话说得诚恳,真的将汉子打动,然后三人很快回了大理寺。
晚间的时候,姜意欢带着北镇抚司的兵出现在了国公府门口,门房一看这个架势哪里敢耽搁,飞奔似的去给国公爷传信。
一刻钟后,二房陈阿娇靠着国公爷哭得凄惨,江一宏站在他娘背后,手有点颤抖。
江国公虽不喜这江一宏,可对会撒娇又美丽的陈阿娇宠得很,他冷眼看着姜意欢,意外地将她来上下打量了一遍,心里暗叹国师的审美标准就是高,怪不得之前往他那里塞得美人都原封不动退了回来。
江国公想到国师护这女子那股劲,也不敢真的甩脸子给她,只问道:“姜姑娘,新官上任三把火都烧到我这老头身上了啊。”
江风止从锦衣卫队伍里慢慢走了出来,烛火倒映在他俊秀的脸上,神色晦暗不明,“父亲,我们接到报案,口供指明了江一宏故意强奸又杀人的罪名,请让他跟我们去大理寺一趟吧。”
陈阿娇怨毒地站在檐下,“老爷!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乡下来的小白眼狼,你给他一个四品的官袍,他能顺着这袍子爬到你脸上去!今天就残害手足,明天呢,他眼里还有你这个父亲吗?”陈阿娇死死地盯着江风止淡然的脸,像一条盘踞的毒蛇,向猎物吐出信子,“江风止,你一个病秧子这么闹腾,会折寿的。”
姜意欢觉得这陈阿娇真的又蠢又坏,忍不住开口道:“那个,我说一句啊,江少卿的病是可以治好的,你们怎么都不信呢?”
陈阿娇怒目看向姜意欢:“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江国公眼神亮了一瞬,“风止的病可以治好?”随即脸上表情又开始变得纠结,“可太医都看了,说没办法。”
姜意欢耸耸肩并不想再解释了,江风止混乱中拉了一下姜意欢的衣袍用眼神示意她安心,然后像拉满了弓一般,桀骜地指挥着身后的锦衣卫直接抓人。
“是!”
江国公正要呵斥锦衣卫,就看见远处黑暗里缓缓走出来一个银白的身影,江国公心一沉,脸上却浮出了笑,不愧是多年官场浸泡出来的人精,他看着站在一旁叮嘱道锦衣卫,“总之,不许用刑。其他都好说。”
姜意欢随着江国公的目光看向身后,却只见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江风止抓到了人,脸上表情也轻松了下来,对着姜意欢说道:“走吧。”
第38章和尚他一日不见我三次便浑身难受
大理寺清狱。
这是一间昏暗逼仄的牢房,四面都是不透风的水泥墙,只有一扇小窗在犯人头顶够不到的位置,狭小的窗口透进来一缕微弱的月光。
灰败的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污渍跟血痕,潮湿的泥土地面坑坑洼洼的,角落里胡乱铺了一层湿哒哒的茅草,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霉味跟铁锈味道,让人十分作呕。
“江风止!你等老子出去!我爹我娘不会放过你,一定会扒光你的皮——”江一宏趴在栏杆上张牙舞爪地向着外面站着的江风止身上抓,表情狰狞。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