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雪的缘故,余笑的妈妈没有在褚年出院这天来他们家做饭。
余笑送了一趟东西放在家门口,又坐着电梯下去拿第二趟,褚年先打开了家门走进去,几天没人呆的家比之前还整齐一些,显然余笑回来洗澡换衣服的时候也把家里收拾过了。
习惯性地看向客厅墙壁上的计分器,褚年看着数字从“0”开始狂跳,最后停在了“98”。
褚年有些意外。
“我这几天也没干啥呀,怎么分还这么高?”
就他腰酸背疼做检查的那些苦,在这个越来越“铁公鸡”的计分器这里也换不来多少分。
正在他想的时候,余笑拎着东西进来了。
“归零!归零!归归归零!”
呵呵,这个倒是毫不意外了。
褚年含笑看着门口,对余笑说:
“你就口是心非,说是不怪我了,然后天天归零归零,指不定心里怎么膈应着我呢。”
余笑没理他,该洗的先分了一拨扔进洗衣机,住院用的东西单独放着,等褚年生产的时候也不用再找。
住院证医保卡之类的东西……余笑看着褚年说:
“你把这些随身带着吧。”
褚年没拒绝,找了个小钱包塞了进去。
钱包是粉的,上面印了一只小猪,耳朵是缝上去的皮子,还能扇着动。
收拾完了东西,余笑扎上了围裙,转头问他:
“炸酱面吃么?”
褚年忙不迭地点头。
余笑的手艺是很不错的,比她妈妈的手艺还好,因为她爱学,比如她做炸酱面,学的是网上流传的京城地道做法,芝麻酱和面酱调成二八比例的酱,肉得用五分肥五分瘦的去皮好五花肉,菜码也是菠菜豆芽黄瓜丝胡萝卜丝。
褚年以前爱吃一点辣的,她还会在肉酱里加两根二荆条,或者另炸一碗辣椒油。
“辣椒油还要么?”
“不用了,我吃面能拌个鸡蛋么?”
余笑站在厨房里,肉丁蒜末爆出来的香气萦绕在她身边:“放了鸡蛋味道不一定好吃。”
“没事儿。”
他这么说了,余笑就在煮蛋器里放了两个无菌蛋。
晚饭的时候,褚年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用鸡蛋拌面条,熟悉的炸酱面味道一入口,他就什么都忘了。
等他想起来鸡蛋还没吃,碗底只剩了两根蔫哒哒的黄瓜丝儿。
午饭吃完,余笑收拾好了碗,又把家里的地擦了一遍。
厨房料理台上的沉积的水痕终于不见了,甚至连洗菜盆的边缘都重新变得白亮可爱起来,卫生间的地板上一点点的斑驳也都消失了。
极利落地把整个家收拾了一遍,余笑对褚年说:
“你明天在家里再休息一天,我在赭阳认识了一个搞月嫂培训的大姐,她在咱们这儿也有月嫂中心的点儿,明天会有人来让你看,一个钟点工是在你生孩子之前每天给你做晚饭打扫卫生洗衣服,一天两个小时,一个月嫂是你生了孩子之后来帮你带孩子,你要是觉得行,就先加了月嫂的微信,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比你在网上乱查好一点儿。”
褚年抬起头看着余笑,好一会儿,他有些磕绊地说:
“那、那、请月嫂的钱我出。”
“好。”说完,余笑已经拿起了挂在门口的羊绒大衣。
“我五点的火车去京城,雪后路况不好,我现在就得走了。”
她这句话是通知褚年,并不是征询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