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箱中响声,岑玲乃用脚踢了下箱子。大笑道,几将汝忘记矣。此箱中乃豕犬也,可弃之池水,令其遁于无形。乃令人抬起,就寢宫外的清波池中沉之。
皇帝抚慰众将士一番后,众人皆谢罪退与殿门外侍立。皇帝密曰龙谦,卿今欲用众人,奈众人虽降,其心未服,若中途叛之,朕与众爱卿等,皆为齑粉。龙谦说道,今日之事,吾君臣皆如羊入虎口,不拼则退无归路,不发则坐以待毙。今彼若不降,我等早已性命不保,彼既降服,可知其心在君。且我等内无所恃,外无所援,天赐众死士归服吾皇所用,愿陛下勿疑之。若疑之不用,彼则散去,若再聚归逆贼处,如我之去薪,敌则添柴。故不如临险不顾,聚众舍命搏之,彼既肯为我等驱使,则成逆贼敌人,何敢反复。裘同忠义之士,世之虎将,部下皆诚服之,陛下宜善言抚慰,聚众心为君所用。皇帝听后乃点头称善。
龙谦将裘同带到皇帝面前,皇帝推心置腹,好言抚慰,裘同乃稍安。一旁龙谦请任裘同为左监门大将军,逆贼余恩所辖兵士,皆归其统制。皇帝准奏。裘同跪谢曰,誓死效忠陛下。
龙谦见裘同伤悲渐止,乃说道,今内宫稍定,然北衙任由余德、余洋逆贼掌控,其众数千人,皆为先皇所遗精锐之士,若被余洋逆贼挑动,鼓噪来攻,则陛下危矣,裘将军深知北衙虚实,可有计策擒之。裘同低头说道,惟皇命是从。龙谦知彼新降,不敢擅言。忙说道,陛下已委任将军为南衙将军,既视为股肱,今吾皇内诛谋逆外安朝臣,出入宫掖涉险临难,已将万金之躯社稷江山,皆托于将军双肩,今将军何有他疑?
裘同跪拜道,臣谢罪。为今之计,陛下可令近侍各领太监数十名,紧闭四处宫门,切不可令宫人进出。臣与龙侍卫速至南衙,取得兵符,将南衙侍卫聚众可得三千人,急奉旨攻逆贼余洋及北衙将军所辖两千余众。北衙将军余德,乃逆贼首凶之侄,其贪污索贿,巧言令色,御下无方,并无统帅之才。彼一无所备,二无师名,一战即可擒也。黄凌等人点头称善。
龙谦说道,将军好计,此计虽十拿九稳,然行之过缓,稍有差池,功亏一篑。今宫内诸多太监宫女,皆出自逆贼余恩父子之手,今首凶虽诛,余孽必惧连累,偶有胆大者,犯险报之,使之有备,则铲凶多费时日,徒损将士。皇上可令黄凌携旨去南衙取得兵符,后领兵至北衙会同臣与裘将军。臣与裘将军携诏速至北衙,相机行事,监察其变,不令有备。待黄凌领南衙兵马到来,内外携手,可成大事。
皇帝说道,此计甚妙,如鼓火燎发,不伤皮肤。众将士皆朕之子民,岂可不惜恤乎?
裘同赞道,陛下爱惜将士,臣自感激不尽。龙侍卫深具乃父之风,臣下深自佩服。然南衙皆逆贼心腹,逆贼经营多年,死士爪牙众多。黄侍卫此去,若彼不奉旨,奈何?
黄凌说道,裘将军可与所辖五十名侍卫与臣,彼统领见臣所带侍卫皆前逆贼心腹,必无所疑。臣可就计击杀统领,取兵符宣诏,大事可成也。
裘同点头称善。
龙谦说道,今计划已定,可依计行之,不可拖怠,须知兵贵神速,迟则生变矣!诸君肯用命,大事半日可定也。
皇帝说道,今事已至此,赖众将士用命,朕即刻手诏,几位爱卿持诏行事,若遇违逆,可自行诛除,不必奏报。众将士皆诺。
言罢令谢禄速去招众太监齐聚听命。皇帝乃手书诏书。
须臾,黄凌领裘同所辖侍卫出朱雀门,冲南衙而去。裘同、龙谦只带数名兵士,出玄武门,飞马奔向北衙。常玉、凌峰、白顺、蓝元分带数十名太监,紧闭四门,不令有人出入。岑玲带其余侍卫,同谢禄守护在皇帝寢宫门外。
寢宫内,皇帝孤身,内心忧焚,来回度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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