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传来之处,龙诚高挑着灯笼从巷口走了进来。黑衣人见状恍然大悟,知龙诚刚才乃是轿前领路之人。原来此一行四人乔装打扮,趁着黑夜视线模糊不清,误让自己把轿中之人当成太傅,好让自己自投罗网。想不到自己今夜被人设计以致结局如此之惨,看到四周皆是大将军府之人,黑衣人心中不免长叹,心谓只道自己潜伏京城数年,深居简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自己一举一动,早被大将军府之人洞悉,自己尚且不知,如此行事,处处棋差一着,如何不一败涂地。虽然自己此处失败,黑衣人只盼董威那边能侥幸成功,因为轿中之人既然不是太傅,那太傅必和龙谦一路同行,他们一行人乘马走大路,董威带领所有人马设伏于定水桥,十余年来精心设计和准备,演练过无数次,今夜料无走空之理。想到这,黑衣人长叹一声,左手探怀,掏出一物,便放进自己嘴里。龙厚心细,他见黑衣之人不声不响,只是轻微叹息一声,便用左手入怀拿东西,他只道黑衣人拿什么暗器之类的,正暗中戒备黑衣人突袭,却见黑衣人从怀中掏出物什只往口中塞去,便大叫一声,不好。说着话便急扑过去。那边龙福离黑衣人较近,他见黑衣人往口中塞入东西,也便疾速朝黑衣人弹跳过去。黑衣之人便龙厚奔自己过来,复以左手朝冲自己跑过来的龙厚面前一挥,龙厚见黑衣人有诈,复立住前脚,双手交叉护中面孔,前脚尖着力,硬生生将身体顶了回来。龙厚站住身体,只见前面一团薄薄的白雾发散开来,并带着刺鼻的臭味。龙厚知这白雾乃是黑衣之人撒出的药粉,唯恐乃是巨毒,便又斜退后数步,护住走过来的龙诚面前。黑衣人见龙厚后撤留出空隙,便急朝此侧闪来,意欲从龙厚龙传中间的缝隙处夺身而逃。可是龙传反应极快,他见黑衣人反手弹出烟雾一刻,便朝前一个急纵,仆身倒地,双手死死攥住黑衣人的脚踝。黑衣人未及反应双脚被龙传攥住,一个弹跳自己的双脚并没有离开地面,身体却失去重心,朝前一个趔趄。黑衣人未曾倒地,脖子已被蹿过来的龙福一把锁住。黑衣人未曾想到龙福一个大胖子,除粗壮有力之外,身手还如此敏捷,正想快速吞咽下口中的药粉。龙福一手锁住黑衣人的脖子,一手把黑衣人的下巴朝下一扳,黑衣人一声惨叫,下巴活生生地被龙福扳脱臼下来,他口中尚未咽下的药粉,随着涎水流淌出嘴外。
说时迟,那时快,此一刻的几个人的举动,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待事毕,只见龙诚高高挑着灯笼,僵持着身体伫在原地一动不动,面色愕然,微张着嘴巴,竟不知眼前所发生何事。龙厚见黑衣人一动不动摊在地上,便收起戒备的身体,转回头看向龙诚。龙诚看看地面,又看看龙厚,咽了咽唾液,问道,三叔,此人死了么?龙厚从龙诚手中要过来灯笼,探照到黑衣人的面部,只见黑衣人双眼紧闭,蒙着脸,竟似昏死过去。龙福惟恐黑衣人再行诈,只以右手锁住黑衣人的喉部不放。龙厚借着灯笼的光线看了看,只见黑衣人下巴从脸上蒙着的黑巾里耷拉下来,涎水兀自流淌。龙厚拉下黑衣人脸上蒙着的那块黑巾,只见黑衣人的脸既苍白又犹如死灰般,口中气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龙厚对龙福说道,大哥,松开手吧。他即使现在没死,恐怕不一会也被你掐死了。龙福听言,慢慢松开了右手,也朝黑衣人的脸上看去。他一边看,一边像孩童似地拨拉了下黑衣人脱臼的下巴。眩晕之中的黑衣人又感到下巴一阵巨痛,惨叫一声,彻底昏死过去。龙福又是嘿嘿一阵笑声,叫道,应该还没死。说完他看到龙厚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位刺客的脸上,眼色诧异,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竟没有反应。龙福又叫道,老三你是见到鬼了吗?说着话他也向刺客的脸上再次看去。这一番看去,只见龙福又是一声大叫,怎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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