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低声谈话,一旁的江云听在耳中,又是心动,却也半信半疑,难道这次万卷书斋真的拿出“圣物”来了,这不大可能吧。
不过,即使真的有,那跟他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圣物”是拿来款待那位郑老学士的,他这么一个连童生都不是的小小学童,何德何能,有幸观摩赏鉴?
所以他还是一时息了这份心思,继续观摩大厅中的这些玄黄级真迹手稿才是正经。
“龚兄,岳兄,你们两人在这里嘀咕什么呢,可是已经挑选好中意的手稿了?”随着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人走了过来,江云闻声转头一看,来人正是那个陈明宇。
“陈兄开玩笑了吧,在下试才照壁都还没有上榜,哪里有资格挑选中意的手稿。”那位龚兄轻笑一声说道,他们这些人虽然是受到雍覃夫人邀请的客人,不用题诗也可以进入天一阁,不过若是没有题诗进试才照壁的前二十名,却也没有挑选这大厅中真迹手稿的机会。
陈明宇道:“那是龚兄还没有出手啊,只要龚兄一出手,试才照壁上榜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那位龚兄摆摆手,道:“陈兄太抬举在下了,这里才学俊彦云集,在下可不敢妄自称大啊。”
陈明宇道:“龚兄实在是谦虚了,以龚兄的才学……呃,你怎么会在这?”
他正跟两人说着,这时偶一四顾,就看到旁边的某人,顿时惊讶出声,大感意料之外。
随着他的目光,那龚,岳两人也看到了旁边的江云,当即也认了出来,这人不就是当初来青陵城的雍覃夫人的楼船上,那个抄袭圣人之言,投壶中的的无耻之徒么,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对方?
江云没有理会,正要径自走开,这时陈明宇一个箭步窜上前来,拦住了他,大声喝道:“哪里走,没这么便宜,你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执事,这里有人在作犬吠,扰人观摩字稿。”江云懒得跟对方多说,直接喊了起来。
在这大厅中,也是有许多万卷书斋的执事看着的,否则这里摆放着这许多前辈高士的真迹手稿,怎么让人放心。
闻声旁边一位青衣执事走了过来,神色严肃的道:“到底怎么回事,此地禁止大声喧哗,若是有再犯者,就要被驱逐出去!”
陈明宇一拱手,指着江云道:“执事,此人实是一位不学无术,卑鄙无耻之徒,不知如何混入此地,还请执事把他驱逐出去,免得坏了大家的兴致。”
那青衣执事闻言,目光落在江云身上,露出几丝疑惑之色,问道:“阁下可有进入阁中的竹牌?”
江云淡淡道:“执事为何不先问问此人,有没有进入阁中的竹牌?”
青衣执事紧板着脸道:“陈公子我自然认得,是夫人邀请的客人,何须验看竹牌,至于你,我却不认得,既然陈公子举报,我自然要验看一下你的竹牌。”
江云见了,也无话可说,当即就掏出了进阁的竹牌,亮在对方眼前。
青衣执事接过竹牌,验看无误,又把竹牌递还给了对方,脸上露出歉意道:“对不起,对不起,这是一场误会,失礼之处,请这位公子海涵。”
说罢嗔怪的瞪了旁边的陈明宇一眼,似是在怪责对方无凭无据,就搞出了一个乌龙,让他也出了丑。
见到江云当真亮出进阁的竹牌,陈明宇十分惊讶,当即不甘心的又叫道:“执事,还请仔细验看,他的竹牌一定有诈,是假的。”
青衣执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竹牌是真是假,难道我不清楚么,竹牌是真无疑。”
陈明宇道:“那定是他不知从那里偷窃得来,一定要查明清楚!”
青衣执事翻了一个白眼,心说,证据,证据呢,你都没有任何证据,叫我怎么办,平白得罪了客人,夫人责怪下来如何是好。
这时见到这里的动静,已经围上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执事,这人确实可疑,当初在雍覃夫人的游船上,夫人设了一个投壶游戏,本是一件雅事,可没想此人竟然抄袭圣人之言,投壶中的,闹出一个大笑话,也惹得夫人十分不快,没想到今日他竟然又出现在了这里,无疑又是捣乱来的,我想,他手中的竹牌定是有问题的。”说话的人,正是那个郭茂,他走过来,也一眼认出了江云,当即也不会轻易放过对方了。
青衣执事认得对方,是江左世家郭家子弟,有名的年轻才俊,他说的话,自然大有份量,当即看向江云的神色又变得凝重肃然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