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在下倒是侥幸上榜了,云兄没有看到么,要不再仔细看一下。”江云指着榜单,朝着一脸幸灾乐祸之色的云中子说道。
云中子一愣,回头看向榜单,吃吃道:“你,你是说,你上榜了?在第多少名,刚才我从头看到尾,怎么没看见你的名字?”
说起来,他热衷到这里来看榜,主要一个原因,未必不是存着要看江云笑话的心思,刚才他确实是特别注意了一下,并没有在上面看到江云的名字。
“云兄真的是从头看到了尾么,一定不是这样吧,否则怎么会没看到我的名字。”江云又淡淡一笑说道。
云中子心道,虽然没有当真从头看到尾,但是大半个榜单倒是看了,确实没有看到你的名字,莫非你的名字就恰好在我没有看到的后面几个?
他也没有耐心再一个一个仔细盯着去看了,再说他对对方的说法也不大相信,当即就道:“你既然说你上榜了,就直接说是第多少名吧,让我等也见识见识。”
江云如实道:“就是在榜尾最后一名。”
榜尾最后一名?几人听得都是一愣,神色表情就不提了,这人当真又考了个榜尾?不会这么巧吧,这么狗血的事不会一再生的吧。
几人都是不信,纷纷转头向着榜单看去,目光直接落到榜尾最后处,只见在那里果然清楚明白的写着一行字,“甲寅年青陵府府试第二百五十名,临水县考生江云”,
看到这里,几人深吸一口凉气,这人没有说谎,竟然当真上榜了,而且还是榜尾最后一名,简直是狗。屎运爆棚了,虽是榜尾最后一名,总归也是上榜,得了这童生功名了,而这就是他们曾经孜孜以求,却没有得到的东西,否则也不会沦落到到书坊当山人的地步,被士林所不齿了。
这小子也太邪门了吧,这榜尾最后一名,都能让他撞了两次,简直是让人实在无语了。几人的神色变得古怪之极,心里要说没有羡慕嫉妒那是假的,对方虽然声名狼藉,狂妄无耻,但偏偏却能一路踩到狗。屎运,中了这童生功名,让这些曾经为此寒窗苦读半生而不可得的山人野老情何以堪。
老天为何这般不公平啊,让这等声名狼藉的无耻之徒得志,却偏偏对待我等如此苛薄,在童生功名面前屡屡碰壁,碰的头破血流也不得其门而入,几位山人野老此刻不禁出无语问苍天的感概。
江云原本还想再继续打击对方几句,但是见到几人此刻都是一副心有悲戚,黯然神伤的神态,他就息了再打击他们的心思,径直转身走开了。
他走到另一旁的试才照壁前,看了一下上面上榜的名单,现榜单上名单变化很小,他江上钓叟的名字还排在第十四位,基本稳若泰山,看来这次一个挑选真迹手稿的机会是到手了。
看了几眼,他离开人群,径直又走进了天一阁的大门之中。
进了天一阁,那些士子们都还在,有的依旧在继续观摩阁中陈列的真迹手稿,有的则是三三两两的在谈笑交流,大部分人都聚集在第二层,看来也是在等着挑选真迹手稿的机会了,当然若是没有在试才照壁上题诗上榜的,只能当个看客没有这个资格了。
昨天得了文会前三的郑东白,郭茂,谢奕三人却不在,不出意外,此三人现在应该在那第五层,观摩上面的“圣物”了。
江云对此虽然羡慕不已,但也无话可说,自己实力不济,写不出好文章,失去这次观摩“圣物”的机会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大厅中的士子们注意到他进来,又都是一阵神色各异,一个上午不见对方,原本以为对方已经知耻而退,没脸再来了,却没想现在对方又来了,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太没脸没皮了,看对方这架势,一定就是奔着这挑选阁中真迹手稿的机会而来的。
众人心中都鄙夷气忿,但是拿对方却也没辙,对方非要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他们又有什么办法,他们不是此地主人,也没有下令逐客的道理。
有人这时想到府试是今日放榜,对方今天上午不见人影,多半就是去看榜了,而看对方这架势,肯定就是落榜无疑的。
“听说此人参加了这次府试,这次定然是落榜了。”
“原来如此,难怪看他一副闷闷不乐,再也嚣张不起来了,真是活该!”
“这人到这里来,此怕还是想着这一个挑选真迹手稿的机会。”
“其他人若是落榜,哪还有脸再来,此人实在是太无耻了!”
大厅中一时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