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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亲卫,由皇帝亲信挑选,皇帝亲自指派,皇帝所赐的典军校尉统率。
他们自然忠诚,这忠诚却并?非是对着景涟。
他们自然精锐,但这些精锐倘若不能?为她所控,又?有什么价值?
景涟还记得,当?日她的梦境之中,守在身旁的侍从大半还是熟悉面?孔,戍守公主?府的亲军,却没有半张熟悉的脸。
她心底有些发寒,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抬起头,向车外望去。
——荆侯府两扇朱红的大门,轰然洞开。
一行人?从府中涌了出来?。
为首的荆侯满脸怒意如沸,三?步并?作两步踏出门槛。
下一刻,他看清了门外的公主?府亲军,以?及街面?上浩浩荡荡的公主?邑从。
于是他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荆侯愣了片刻,闭了闭眼又?睁开,确认不是自己眼花看错,面?上的怒意居然奇迹般消退些许,化作一种愤怒、忌惮、犹豫、疑惑与进退两难等情绪混作一团的复杂神?情。
丹阳县主?眼睁睁看着荆侯独自在顷刻间演完一出变脸,唇角微搐,觉得很是丢脸。
她素手一扬,揭开车帘,清声喝道:“给我打!”
斥骂也好,怨恨也好,都?没有必要。
在丹阳县主?的设想中,荆侯此?刻必定错愕难言,而她此?刻正?好轻描淡写地掀开车帘,从容不迫说一声给我打,端坐车中举止镇静,平静观看荆侯挨打,高下立刻可判。
事实上,荆侯确实错愕难言,甚至有些退缩,有些犹豫,很不从容,很不体面?。
但丹阳县主?忘记了一点。
她借的是公主?府的亲卫,要指挥这些亲卫,必须要景涟亲自开口。
于是一声令下,亲卫们不动如山,唯有为首的校尉朝景涟投去请示的目光。
场中有片刻的寂静。
有些尴尬。
荆侯一眼看见端坐车中的丹阳县主?,立刻怒道:“景雅,你这是什么意思!”
丹阳县主?理也不理他,朝景涟投去幽怨的目光。
景涟连忙轻咳一声:“还不动手?”
转瞬间,荆侯便被公主府亲卫完全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