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勉强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先提曋祁的事,只是看了她,道:“你虽然在这边的公司下属酒店做了两年厨师,一直到现在去北城开设分公司,但一直都没有问过公司的背景。”
她微抬眼,并不是不了解,毕竟网上可以查到资料,知道沈总的身价很高,但这些的确不是她关心的,所以从来不打听。
沈老笑了笑,“我也知道你的性子,不过,我如果说我乃至公司,都和曋祁有关,你就不会这么淡然了吧?”
苏安浅微微皱起眉,“曋祁?”
好久好久没有听到的字眼了。
她两次离开北城,跟谁都没打招呼,自然跟旧人都不联系,虽然并非因为他和燕西爵有关,是真的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去理会其他。
“您和曋大哥有关系?”她皱着眉。
曋和沈只是一个音,可是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哪怕是这会儿也不觉得哪里能有关联。
沈老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总之我是曋祁的父亲,只是中间波折颇多,到现在成了一姓两字。”
接着,沈老才悠悠然接着道:“我跟他才能几年没有交集,但我已经上了年纪,家业需要有人继承,自然是找他,只是他百般的不情愿,提了个让我把你安置妥当的条件。”
所以,当初苏安浅才会轻易找到了各方面条件优质的主厨职位。
她是震惊的,“当初我能入职,是曋祁在帮我?”
人的命运总是能力和机遇并重,她能走到今天,曋祁功不可没。
沈老叹息的声音越是明显,点了头,“可惜,你稳定之后,他刚要接下公司,却查出了重病,加上当时正好传出你与叶家小子结合的消息,平时曋祁性子温和,但是拧起来谁都拧不过他,那段时间,他甚至没个人样,拒绝治疗,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安浅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眉头越是紧,“我和叶凌并没有结婚……”
怎么消息会传到曋祁那儿,导致他不肯配合治疗,她岂不成了罪人?
沈老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
苏安浅终于走了过去,“曋祁呢?他现在在哪儿?他的病情呢?”
沈老看了她,“今天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去看看他,当初,让你在北城建立分公司,就是他的意思。”
就是沈老办完那件事,曋祁才开始配合治疗的,但还是显得晚了很多,情况很不乐观。
……
苏安浅进去看曋祁时迪韵并不在,她在病床边坐了好久,曋祁处于昏迷状态。
后来迪韵回来,两人相视略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他想要手术么?”她看了迪韵。
出了病房,站在走廊,迪韵才看了她,点头:“安排明天手术,时间有点紧,但只能这样,希望一切都顺利。”
苏安浅这会儿脑子里有些乱。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是难过还是感激,又或者是浓浓的愧疚,在她毫不知情时,欠了一个人,还欠得很多,说实话并不是很好的感觉,就像当初欠了叶凌一样。
甚至不一样,至少叶凌当初围着她转了两年,而曋祁,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护着她。
她当初还偶尔会想,曋大哥当初看起来也很用情,只是后来却杳无音信了,估计情如过眼云烟。
许久,她才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迪韵其实心里挺复杂,同为女人,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也努力笑了笑,“压力不要太大,毕竟他生病不是因为你,有空跟他说说话就好。”
苏安浅抿了抿唇,生病不是因为她,但拖成这样就是她的原因。
……
那晚苏安浅在曋祁床边断断续续说了些话,才发觉他们之间其实有很多可以谈的,相交之情甚至比跟叶凌还深,她跟他在一起的那些时间也是最自在的。
一直到进手术室,曋祁没有醒来过,等他做手术的时间,苏安浅心里很不安,站在手术室门口总觉得胸闷,只好走出那个走廊。
给叶凌打电话过去时,她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一些事。
叶凌接电话接的很快,压抑着一些欣喜:“浅浅?”
苏安浅笑了笑,“是我。”
他们之间的寒暄倒是不显得尴尬,但是提到曋祁,叶凌那头还是顿了顿。
片刻才低低的道:“曋祁当初的确找过你,只是你没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