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的地方是个环境很不错的酒店,包厢很安静。
燕西爵去的时候,曋祁的人在门口等着,之后引着他往里走。
这次见面,显然跟之前在北城的会所见不一样了,没了别人衬托的轻松气氛。
燕西爵拉开椅子落座,顺手将没抽完的烟捻灭,看了他一眼,不疾不徐的语调,“是一定要这个项目了?”
曋祁刚点菜完毕,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让她出去了,这才看燕西爵。
依旧是那样温温和和的淡笑,“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这项目进行到这里,有多艰难,它本身又出了多少问题?你不着急?”
燕西爵神色淡淡,倚着座位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哪个孩子长大不都得磕磕绊绊,项目也一个道理。有问题了才能改进得更好不是?”
曋祁笑了笑,话说的是好听。
“但你的问题牵扯到法律层面,不是权势、金钱就那么好解决的,现在作风可是严得很。”他看了燕西爵。
燕西爵也不打算跟他争论这些没必要的东西。
就一句话:“你就是要它了?”
曋祁挑眉,“我接过来,势必会做的比现在好,毕竟我在这方面经验很足,何况,我背后有我父亲海外的支持,可你现在是单打独斗。”
燕啸坤已经没了,有些老一辈的关系就没那么好使了。
燕西爵笑了笑,“人脉这东西,不分年代,我照样能把你父亲那一辈的人都处理好,只不过……”
他看了曋祁一会儿,略微蹙眉,薄唇之间几分斟酌。
才问,“你是不是一直觉得,当初你的项目出事,导致你在医院躺了那么久,是我的手笔?”
曋祁依旧笑着,“你当然没那么卑鄙,也不屑于,可事实如此。”
那意思,就还是不信任他。
燕西爵不打算辩解,“她身边任何不该出现的人,我都会支开,前头是叶凌,后边是你,不否认。但那件事,我问心无愧。”
曋祁当初在南城搞的项目到最后成了烂摊子,甚至他自己也出了事,之后压抑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进了医院被查出肿瘤。
燕西爵的逼迫算一个引线,毕竟项目是他给的。
但这个锅,他没打算背。
曋祁也道:“我出事不怪谁,跟我现在要你的项目,也没有必然联系。”
说罢,看了他,“我这么做也是在帮你,如果真的烂在你手里,你的损失远远超出预期,我无所谓,也许哪天又复发了,荣誉或是谩骂,什么都带不走。”
这么好听的话,让燕西爵笑了笑。
饶有兴趣的,他看了曋祁,问:“拿走了这个项目,之后呢?”
就是从他身边带走她?
曋祁并不说话,只略微挑眉,“我好歹还是年长于你,挖墙脚这种事有损咱们的情分,再者,感情这事,看缘分,看浅浅怎么选,是不是?”
那边是有这个打算了,促使她选择不就完了?
菜上齐了,但谁也没有吃饭的心思。
燕西爵不喜欢拐弯抹角,中途看了他,“就算当年我没有做过手脚,也确实让你受了一番罪,如果你非要项目,我可以给你,但她不行。”
曋祁不说话,只是淡笑。
晚餐结束之际,燕西爵接到了苏安浅的电话,原本沉闷的情绪,起了温柔,嘴角淡淡的弧度。
“怎么了?”他没有回避面前的曋祁,嗓音温稳悦耳。
苏安浅小小的皱眉,“你又忘给我留生活费了,要饿死我呀?”
男人略微笑意,话却是不满,“这个月还没完,钱都花没了?”
她撇撇嘴,又略微的讨好,“我那晚请客啊,过两天社团还有活动……”
燕西爵笑了笑,“交谊舞?……退了吧,里头男生没一个正经的,都心思不正。”
苏安浅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好说歹说磨了会儿。
燕西爵才弯着嘴角,“去看看梳妆台的抽屉,我回来之前不准都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