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钟玉红着眼吼道:“你有!”
“我身边的人全都死了!死了!”
“爹娘,姐姐,阿华,文喜,师傅,呆呆……我身边的亲人朋友,我最重要的人,都死了。”
“都怪你把我困在暗无天日,吃人的皇宫里!你的女人们孩子们都欺负我!你妈也欺负我!都欺负我!”
“如果知道留在你的身边是这个结果,我宁死也要嫁给阿宴……我宁死也不愿意见到你认识你……”
楼钟玉冷笑:“想让我原谅你也行。”
邬乘御死灰般的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来。
“不是说是太后下的旨意抄了楼府么,如果你想让我原谅你的话,就让你妈去死吧。这样我就会待在你的身边,哪也不去了。”
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
心爱的人叫他弑母……
邬乘御抿唇没有接话。
楼钟玉表现的是早知如此的模样,“我累了,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就当是为了毛毛吧。”
即使恨太后恨的要死,楼钟玉也伤不到她分毫,事实上就算是曾经颇得圣宠的玉妃,想见太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只可惜他们楼府百来条人命,就这么轻飘飘的被一笔带过了。
要不是沈家被铲除了,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能释怀。
爹爹当时不也是为了参太后助纣为虐,沈家肆意妄为,为虎作伥么,现在沈家一朝尽丧,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吧。
邬乘御想追,可浑身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楼钟玉走后他独自在床上喘息,没过一会就力竭昏过去了。
出了门楼钟玉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面上带着释然的笑。
他终于解脱了……
终于不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困斗之兽了。
窗户纸捅破的那一刻心也是被撕裂的,但随着纸越来越破越来越薄,楼钟玉禁闭的心房也得到一丝慰藉。
他最后望了眼闭紧的房门,态度坚决的离开了。
……
邬乘御醒来入目的便是德元一张心疼的脸,再看了看阿宴,苗医者还有邵澜都在。
只除了他。
邬乘御垂下眸子,他费力的坐起身,“我这是怎么了……”
德元跪在地上恳求着邬乘御:“求主子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子了。”
邬乘御意有所指的苦笑:“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苗医者却思索着开口:“启禀圣上,这些日子老夫和宴王爷苦苦翻寻医书典籍,终于在找到了能让圣上延长寿数的办法。”
邬乘御眼眸一亮,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邬乘御不确信的看着自己的皇弟,在得到对方准确的答复之后,邬乘御垂死的心又奇迹的重新升腾起希望。
“皇兄,苗先生所言不假,我们确实发现了能够治疗皇兄疾病的方法,不过能否达成,还要看您。”
邬乘御指了指自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