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处决,我们老黄知道后,他就求陆站长放过成才,我和老黄没有孩子,成才的父亲早已经走了,只留下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成才是黄家的命啊。但陆站长行事向来果断,他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老黄自知求他无望,花重金买通狱警,偷偷的放跑了成才,自己却当了替死鬼。”
珍姐垂下头低声呜咽, 凌菲抹了把眼泪,问道:“林祥雨和他的儿子就这样死了?他们是商人啊,陆地连商人也不放过。”
“我想那林祥雨的儿子也许不懂政治,商人的儿子,大多也是从商的,他根本没有料到帮忙拿份文件会招来带来杀身之祸吧。但话又说回来,也许他俩果真是**呢,这年头的人,谁搞的清楚谁啊。”
凌菲失去理智,发了疯似的吼道:“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都是无辜的!陆地,他,他是个魔鬼!”
珍姐抽了抽鼻子,笑道:“瞧瞧,我干了什么好事,说着说着竟哭起来了,还让你对陆站长产生了误会,我从来都没怪过陆站长,老黄私自放走了成才,本就是杀头之罪,可陆站长好人啊,把这件事担了下来,对外称老黄是功臣,我才得以有颜面苟活在这世上。我只怪我们家老黄狠心抛下我一个人,自个跑到那边享福去了。”
凌菲的泪水哗哗的往下流。
“妹妹,妹妹,你怎么也哭上了。”
犹如万箭穿心,疼的凌菲咬牙切齿,她忍着那快压垮神经的痛楚,失落的回过神,“我,我在替珍姐感到伤心呢。”
“不伤心,不伤心,这日子还得好好的往下过呢,你坐着,我去给你煮杯咖啡。”
“嗯。”
珍姐离开后,留下凌菲一个人在沙发上静静的哭着笑着,她拼命锤打胸口,无声的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他死了!他死了!梓慕死了!
天花板在眼前眩晕似的晃动,眼泪淌进胃里,恶心的她翻江倒海,发出“喔喔”的干呕声,梓慕你已经死了啊!
梓慕你已经死了啊!
门口传来脚步声,凌菲忙掏出手帕,把整张脸蒙进去擦了又擦。进来的是玲儿,她招呼身后的男子道:“卖花的,把茶梅放到这窗台上。”
又调过脸关切的问凌菲:“周小姐,你的眼睛怎么肿了?你哭了?”
凌菲打了个喷嚏,道:“不是,我感觉身子有点冷,像是感冒了。”
玲儿会意的笑道:“周小姐在暖和的地方待惯了,不习惯我们这屋子的阴冷,我去给你灌个汤婆子。”
凌菲迫不及待的打发她走开,“好呀,好呀。”
搬花的男子听闻凌菲的声音,惊喜的叫道:“沂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凌菲勉强瞟了一眼他,是阿乔,好巧。
她冷冷的打了个招呼,“噢,阿乔,你好。”
阿乔见到她格外兴奋,喋喋不休的说道:“沂小姐,我听说了,你要做站长夫人了,恭喜你啊,上次我误以为你和周少爷结婚了呢,对不起啊。”
“没有关系的。”
“原来之前陪你去买花的是陆站长,国民党的中校啊,真是了不起,我差点把他当成了你的佣人。要不是他回头去找我,我还不知道你和他的事呢。”
“他又去找你了?他问你什么了?”
“他就问了一些你在枣城的事情,说是为了多了解你,问我你的前夫姓什么?”
“你怎么说的?”
“我实话实说啊,说姓林。”
“他还问了什么?”
“问林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凌菲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她急促的问:“你如何回答的?”
愁云惨淡万里凝(5)
阿乔张大嘴巴,“沂小姐,我,我并不知道林先生是干什么的,我只听说他家里很有钱,其它的我都不知道。沂小姐,我,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凌菲苦笑了一声,“我是担心你对陆地讲的太多,他要不高兴的,虽然陆地跟你说他想多了解我,但毕竟林……他是我的前夫。”
阿乔笑道:“沂小姐,我懂,可林先生是做什么的?陆站长让我回去好好想想,我怕他再来问我。”
“陆地也是的,他不好意思来问我,只好拐弯抹角的找认识我的人打听,我前夫家是做山货生意的,卖红枣、核桃之类的,生意不大,钱倒也賺了一些。”
“原来是零售业,生意肯定做的不错,不然林先生在枣城不会那么出名。我记得林先生待你挺不错的,还为你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