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离醒来时,发现四周一片漆黑。不对,是她的眼睛被蒙住,不能视物,双手双脚被缚,无法动弹。
“陆宁?”商离试探性地呼唤。
她不确定这件事是否与陆宁有关。是陆宁引她去慈幼院,还不让她带人,一路上还说个不停,分散她的注意力。
陆宁同样看不到商离,“阿姊?”
商离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是不是你干的?倘若是你,自己招认,我绝不会与陆将军多说半个字。”
陆宁有须臾的沉默。
商离苦笑,没有任何意外,“真的是你?那把我放了吧!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陆宁有些犹豫,“有人让我把你引出来,但我不知道他们连我也抓了。”
“陆娘子,我与你陆家非亲非故,不过是因为跟着少郎君来这信都城,有些往来罢了。你喜欢我家少郎君,可我家少郎君是订过亲的人,你即便是绑了我也没有用。”商离听到四周有动静,声音立刻高了起来,带着慌乱的颤音,“我求求你,放我回去,我不会与长兄说的,你放心。”
“你,你在胡说什么?”陆宁急了,“我说过我不喜欢韩凛。”
“陆娘子,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日我回来,撞破你与长兄之事,你怀恨在心,伺机对我报复。这我都可以理解,但我乃陇西韩氏,定国公还在世,他之于大宁,如同国之基石。你这般对我,他日忠勇侯回归朝堂,将如何面对定国公,你可曾想过?”商离已经管不了陆宁到底参与多少,她只知道她的身份不能暴露。无论是要把她送到京城也好,要借机让她自曝身份也罢,她也不能说错半个字。
陆宁并不笨,她隐约能猜到,但她也害怕,给她的指示上并没有说引开商离究竟要做什么,更不知道她会与商离一起被关起来。
商离寻着声音的方向找到陆宁,用还能动的双脚踢了踢她,悄声问道:“说,是谁让你干的?”
陆宁咬牙,“离京时,阿母让我听命行事。”
“你陪同常山公主到冀北,是谁同意的?”
陆宁想了许久,“勇毅侯。”
“勇毅侯,当朝太尉,萧寅!”商离苦笑,“从现下开始,你不要再说话。若有人问你什么,你也不用回答。你哭,一直哭。”
陆宁当真开始哭了,哭得断断绝绝,像是力竭又起,十分哀婉。
没过多久,有人进来了,二话不说,把商离和陆宁用布袋套住,扛上马车,扬鞭而去。
商离能听到马车轱辘的声响,脚程并不快,走的是官道,路面平整,但分不清是在城中还是出城。
陆宁也不哭了,“我们要去哪?”
商离没好气地说,“这可就要问陆娘子你了!这可都是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