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走到广场上,就在那些近秋将要干枯的短草之上,挥舞了几下自己的重剑热身。
士兵们走来为他和范海穿上厚重的棉布护具,以保护他们的心脏和大脑,或其他东西,特别是那两颗代表男性的丸子不会出事。
范海感受了一下那厚厚的护裆,颇具帝国粗鄙且实用的风格。
毕竟人如果打急了眼,这个地方必然是重点攻击对象!这是帝国社会的可悲经验和那种对于战斗,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习惯感的具象化。
既是这个世界的残酷,也是它为数不多还算魅力的地方,但是平心而论,范海更希望他们不上那么严密的保护措施,因为这代表他们的战斗强度不会比防御更差。
那位剑士已正在擦拭自己的重剑,锋芒毕露,并且在帝国说决斗两个字,就得上真刀实剑为准和代表最高有效性。
其战斗里,挂彩只是擦枪走火,打死也仅一概算作帝皇不保佑败者而已。
这个世界既有让范海前世的社会都可能赞叹的高度文明,也有那宛如泡在骨髓里面,挥之不去的野蛮气息。
帝皇的战锤既为帝国砸出一个文明,也带来了崇武的气氛,这样像中世纪一般的战斗在帝国多如牛毛。
有人为了权利,有人是荣誉,甚至只是两个人意见不同就可以抄起餐刀去无人之地证明自己的勇敢。
帝国法律明令禁止,执法者甚至民众却赞成其不断的举行,乃至于如今变本加厉。
不过此刻对范海来说正如他意,他也想在战争来临前,品尝一下剑刃之锋,剑柄之重,让他身体上属于那些文明社会的气氛彻底退散而去。
不然当他踏入那名为战争的原始森林开始,他就可能变得手足无措。
他穿好护甲,那是厚厚的棉布镶铁片,如果是点到为止的战斗,这样的装备刚刚好可以不阻碍行动,同时防止人被打死。
但帝国历史上不上佩具的决斗也很多,佩戴了出人命的也不少,不过范海没有恐惧,因为比起在那船舶工厂十年如一天的麻木工作,这样的战斗只是一种解脱。
他的生命从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一天,真正的觉得自己享受过那些帝国的恩惠和福报。
他如今从里面脱离出来,甚至有可能成为帝国地位最高的大工程师或传奇战争英雄,那么他已经再也不想回去了。
此刻穿好护具的马库斯挥舞自己的武器,就算他的四肢和胸口,脑袋,裹得严严实实,白色的棉花和布料却没有阻碍他多少行动,比起板甲,这样的东西只是玩具。
而范海样子和马库斯差不多,但马库斯依然看出范海的眼神,那种是经历了很多事情的人才会有的。
马库斯站在那近秋的寒风中,搓了搓八字胡,评价到。
“你的眼神不像你这个年纪,血气方刚的人,但是我喜欢,因为只有你这样的家伙才能活到和你想法相近的年月。”
他举起武器,范海也才发现这里匆匆忙不知何时已经挤满了人,那些人有米登领士兵,或者周边的居民。
他们是因为喧嚣而来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或者是代表帝国的两把武器对决太过惹眼,毕竟,战锤和重剑,都是如今人类的立身之本。
也难免他们兴奋,这个世界没什么娱乐活动,吟游诗人相比帝国庞大的人口也是凤毛麟角,听诗歌,冒险故事或者阅读都需要提供相对的银币。
这样世界里的普通人遇到家附近的决斗,那个人又不兴奋?恐怕是贵族都会想来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