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汪简,路透没想到,是在这样尴尬的地方。
天上。
滨江市最大的声色场所。
“臭**,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今天不干的你有进气没出气,老子就没法在滨江市混了!”叫嚣的男人,收回刚刚甩出那一巴掌的右手,开始解起了腰带。
气焰囤积在男人的啤酒肚里,一起一伏,像只发情的青蛙。
发情的青蛙,路透没见过。
可此时半趴在地上,右腮肿起一片的路透,就是这么想的,没错,发情的青蛙。
包厢里的灯光十分晦暗,有种不明的迷乱,一个男人右手抓着个麦克,看着屏幕,在那里声嘶力竭《死了都要爱》,而左手,则抓着怀里的两个大馒头一顿揉捏。
沙发上,小姐,老板,女人,市侩,笑闹一团。
似乎没人注意到,房间一角发生了什么。
路透在啤酒肚越来越近的时候,眼睛瞪得有些通红。她调整了下腿的角度,准备蓄势一击。
狰狞的肚子眼看压下来的时候,包房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男人,一个面容精致的男人出现在路透眼里。
单单面容精致也就罢了,关键问题是,路透,认得他。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年之后,汪简再见到了她,竟是在这样一个奇妙的场所。
然而,那种心跳的感觉,仅仅短暂存续了两秒钟。在碰撞到路透那由最初惊讶转为淡定漠然的眼神时,便立即化成滔天怒气。
二十四岁,迟来的爱恋,虽然短暂的只有三天,之于汪简却是刻骨铭心,可,相同的共鸣似乎没在路透那里找到。
“马总,好雅兴啊!”汪简笑意满满,却未及眼底。
青蛙身上那股热气很快就远离了路透,她松了口气,放松身体,腿有些麻了。
“汪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和汪总一起吗?”青蛙的背有些略躬,低贱的卑微,路透不禁撇了下嘴。
路透抬起眼睛,正眼打量起刚进门的男人,一种若有似无的熟悉感在脑子中流星闪过。
!
是他!
路透把眼睛里的惊讶和躲闪小心的藏了藏,定定的看着汪简。
而汪简,除了刚进门若有似无的一眼外,再没看路透。
“马总,听说你在,进来打声招呼,我和朋友过来玩,家父不在。”汪简第二次看向路透时,说了一句话,“不过看来你在忙,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汪简嘴角那抹微笑不轻不重的刺在了路透心上。
路透撇了撇嘴,无奈。
曾经三天的情份,是真是假,路透自己也说不清,但她唯一知道的是,他,和那些曾经的三天们,是不同的。
“谢了,汪少!改天去府上拜访,替我向汪总问好。”随着汪简的翩然退出,青蛙那热到腻的体温再次入侵了路透的感知范围。
路透微一闭眼,再睁开时,目光里多了些东西。
汪简关上门,动作极尽潇洒。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出来时,自己的拳头握的有多紧。路透,你认出我也不向我求救吗?
一片暗红,悄无声息之间悄悄爬上了汪简的眼白。
那个女孩儿,一年前是骄傲公主的时候,只言片语也没留,就把自己划归到她那群三日男友的行列里。
时隔一年,在这种地方,以这样一种身份,她怎么还抱着那该死的骄傲死不放手。
不过,她为什么会在这?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