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异变的任伯惇,不久便缓缓自地面坐起,转头望向正打算合力强暴那胖大叔的两名年轻人,低吼一声之后,便夹带风雷之声,双爪萁张,俯冲向那浑然不知大祸将至的两名年轻流氓而去。
先查觉任伯惇异状的,果然还是那名被年轻流氓强压在地,双脚遭人架开即将遭人鸡奸的中年胖大叔。
原本无论遭地痞流氓如何欺凌,都不肯稍稍动用身上半丝武功的中年胖大叔,一查觉任伯惇飞扑而至的身形,立时微一挺腰,轻易的将那两名年轻流氓自他身上轻轻弹开后,一跃而起,脚分三七,白晰的双手虚抓成爪,呈一阴一阳上下相对,一出手竟然便是[少林龙爪手]当中的抱残守阙式,只见原本雍容和蔼的中年胖大叔,此时竟是一派武林高手风范,神色凝重地朝形貌变得兽性狰狞并飞身而至的任伯惇望去。
却不料,意识丕变的任伯惇目标竟不是他,而是那才刚翻滚过一圈,正躺在地上,一脸惊骇莫名的望向他的其中一名年轻流氓。
那中年胖大叔神色一变,高声喊道:「施主手下留情。」
一边己然光着白晰圆胖的身子,冲前一个箭步,一爪先拍向发狂的任伯惇正紧扣住年轻流氓咽喉并将对方整个人抬离地面的右手。这力道果然算得刚刚好,就在任伯惇右手准备再加施力,意图捏碎对方的咽喉之前,龙爪手己然先行一步拍开任伯惇的右手,随之一个旋身,一左一右分别扣住任伯惇的双手。
只听得那胖大叔高声对那两名原本意图鸡奸他的年轻流氓喊道:「你们两个还不赶快跑,是要留下来等死吗?」
只见那两名原本嚣张跋扈的年轻流氓,此时一个连滚带爬,一个紧握住刚被狠掐过的喉咙,一起像丧家之犬般的落荒而逃,连句狠话都撂不下来。
那大叔见那两人逃离之后,方才松开双手,温言关心道:「施主,您这是」
话还没说完,任伯惇刚脱困的双手,己然放肆的一手摸上那中年胖大叔的右乳,一手则探向那胖大叔的下体,手段及模样皆是一副标准色中狂魔的姿态,只是不论他的力气再如何大,内力再如何旺盛,在正宗的少林龙爪手之下那讨得了便宜,三手两脚的便又被制服,此时,任伯惇体内的真气一倒冲,便咕噜一声又再度昏了过去。
当任伯惇再度醒来,发觉己然躺回原本温暖的床铺上,同时一双温暖的手掌,正透过他双手掌心,缓缓地将一道道醇厚无比的内力输入他体内,慢慢调理他乱成一团的脉气。
「施主,你醒了,施主的体质异乎常人,我顶多也只能帮施主稍加调理,对病根全然帮不上忙。」
脸色苍白的任伯惇闻言忙道:「那里,还得感谢大叔三番两次救了小子」,任伯惇犹豫了一下,才接道,「只是,小子昏过去的时侯,是不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呢?大叔~」
不同于上次与陆昊天进行精气合时所引发的昏迷,这一次,任伯惇依稀记得自己昏迷后又曾醒来过,只是完全记不得到底醒来后发生何事而己。
「施主难道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何事吗?」,那中年大叔温声问道。
任伯惇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样吗」,那中年大叔担忧的思虑片刻,方才和蔼笑道,「既然施主己记不得,便无需再去深究,世事随缘而来,随缘而去,何需执着。」
「嗯,」,任伯惇微点下头,「只是,小子还是不太明白,像大叔如此深厚的功力,为什么」
「为什么要忍受那些欺负是吗?」,那中年大叔不久才续道,「施主,您有所不知,一来,我曾发过誓,此生不再用此身武功为利己之事,二来,那也是我自愿的,施主不必替我感到不平,施主是个心地很善良的人啊。」
「那里,只是啊,对了,我一直都还没请教大叔的贵姓大名。还有,大叔觉得小子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呢?」,任伯惇问到一半打住。
「呵~我只是个动了淫念的破戒僧,那来什么姓名,既便有,也早被我抛弃。」,那大叔总算收回双掌,「至于施主的伤势,我只知与施主小腹那团质性特异,不同于一般真气内丹的气漩变得极不安定有关,详情我也不确定,但只要施主暂时别过度剧烈活动或妄动真气,暂时理应是无妨。原本我应当再想想其他辨法的,但我对武学己然心死,尚请施主见谅。」
「大叔您太客气了,小子己经不晓得该如何报答大叔了。」,任伯惇诚心说道。
此时,外头明明己是大半夜了,竟又再度传来语声,令任伯惇大吃一惊。
「少林靖宁,奉方丈师尊之命,前来参见达摩院明悟师叔。」
任伯惇只见那中年胖大叔闻言身体剧震,似是忆起什么极心痛的事物,只听得那胖大叔朗声回道。
「明悟早己不在尘世,此处仅有一名妄动邪念而污秽不堪的破戒僧,请大师返回秉告尊师,日后无需再来。」
只听那名为靖宁的少林和尚清朗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方丈师尊交代,无论如何都要小僧转告明悟师叔,便说,"昔日因缘己至,若欲了因解缘,须速往西去"。」
任伯惇见那大叔闻言再次震动,思索片刻后随即开门。只见门外伫立一名相貌端正清奇的年轻和尚,双手合什,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为眼前的变动所惊扰。
只见那中年白胖大叔沉吟半响后,随即双手合什,屈身回礼道:「多谢方丈师兄开导,破戒僧人这便往西寻访因缘所在。」
言未毕,两人皆己失去踪影,只留下膛目结舌不知所以的任伯惇,在床上望着敝开的房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