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帐篷里面是隔开的,季夏这一晚睡得很不安稳,总觉得下一秒落朝就会冲进来不当人。迷迷糊糊睡到凌晨出门,看到落朝还脊背挺直的跪在那,大有一副誓不罢休的意思。
&esp;&esp;季夏捏了捏军服衣角,几乎在他炙热的视线里落荒而逃。
&esp;&esp;为了躲避眼下这种尴尬,也让落朝多些时间冷静,季夏这次足足一个多礼拜都没回去,平常就凑合着住小帐篷。
&esp;&esp;他其实完全可以理解落朝对他的心思,一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小可怜,异样宝贝
&esp;&esp;季夏已经在众人面前消失了三天,按照下属对外通告是照顾随行人员感染上病菌,正在接受治疗。
&esp;&esp;而病菌具有传染性,任何人不得靠近。
&esp;&esp;此时的帐篷里热浪翻滚,地上一片狼藉,低沉的喘息和破碎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
&esp;&esp;季夏觉得自己像是一块泡沫,在暴风雨的海洋里沉沉浮浮随波逐流,每次快要沉底时,就被一阵猛浪冲上海平面,得到瞬间的喘息,随即被拽进无限深渊。
&esp;&esp;第四天晚上,终于一切恢复平静整洁。
&esp;&esp;落朝把怀里人搂得更紧了些,细细地亲他的眉眼:宝宝,你现在终于是属于我的了。
&esp;&esp;月色从帐篷拉开的缝隙里泄进来,照得床上青年的肌肤莹如白玉,他秀气的眉毛微皱,往床边翻身,却被旁边伸出的手臂箍住腰身捞了回去。
&esp;&esp;动作之间,被子从肩膀滑落,在看不到的脊背腰间,全是密密麻麻嫣红的痕迹。
&esp;&esp;季夏这一睡,睡到了第五天晚上才醒,只觉得头重脚轻,嗓子发哑,浑身上下像是被卡车碾过一般:水
&esp;&esp;有人扶他起来,往嘴边递了水。
&esp;&esp;上将,要不然您还是多休息几天吧,身体要紧。
&esp;&esp;季夏喝了几口水,抬起眼睛看向声源,是个穿着绿色军装的中年男人:我身体怎么了?
&esp;&esp;他记得他是来照顾落朝,怎么反倒是他身体出问题了?
&esp;&esp;那人便事无巨细地把所有事情说了一遍,顺带汇报了一下工作。季夏听后垂下眼睫: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esp;&esp;哥哥,你没事吧?落朝往季夏背后垫了两个枕头,用棉签沾了水湿润他的嘴唇。
&esp;&esp;季夏侧过头看他,虽然只有五天没见,却像是隔了许多年,眼前人完全长开了,眉眼深邃,一副他熟悉又陌生的样子。
&esp;&esp;哥哥?落朝手掌贴上他的额头。
&esp;&esp;暖意从掌心源源不断地渡过来,季夏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忍不住用额头蹭他宽厚的手掌,等意识到时,脸颊烧了起来,长长的眼睫垂下。
&esp;&esp;乖,马上就好了。落朝像是没意识到有什么反常,反而手掌兜住他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眼尾,乖乖的,一会就不难受了。
&esp;&esp;就跟哄小孩似的。
&esp;&esp;季夏心里忍不住羞耻起来,但心里又对这种亲密接触不知怎么有一种压制不住的渴望。
&esp;&esp;可他还记得落朝说喜欢他,但自己是把他当做弟弟养的,这怎么能行?
&esp;&esp;别想了,宝贝。落朝突然俯下身来亲他的脸颊,再休息会吧。
&esp;&esp;季夏睁大眼睛看他:你叫我什么?
&esp;&esp;你要是不喜欢,宝宝也行。